chapter 33（1 / 2）

斩魄刀归鞘后清水雾离径自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的恸哭声却并没有止住的迹象。走到门口时，清水雾离停下了脚步，抿嘴思忖了片刻后又折回男孩身边。

男孩抬头看了看她，因为眼中噙着泪水而难以从中分辨出他真实的情绪。

“虽然我不能令你的母亲复生，但我至少能为你做一件事。”清水雾离神情严肃地对着眼前小声啜泣着的男孩说道，“找一块空旷安宁的地方将你的父母埋葬了吧。”

男孩听罢以困惑的目光看着他，伸手抹去眼眶中的泪水后，他这样问道：“可是……父亲曾经说过……流魂街的居民死后会化为灵子……那么埋葬又有什么意义呢？”

“即便他们的体已经消散尽，他们的意志仍会遗存在这世上。”清水雾离答道，“并且这一时限是永恒。另外地，于他们而言有了一个栖身之所，尽管如同虚设，但是对你而言却是有必要的，至少……你能够经常去‘看他们’，即使是以祭拜的形式，却也是一种神的寄托。”

男孩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在距离男孩所居住的民居不远处的隐秘林间，清水雾离拿着男孩家中本就有的铁锹一板一眼地挖掘着松软的泥土。男孩蹲在渐渐成形的坑旁低声啜泣着。

坑完成后，清水雾离便吃力地将尚未化为灵子的男孩父母的尸首拖进了坑中，然后又从坑里爬了出来。再一次拿起铁锹时，她却看到了男孩执著的目光——

男孩的视线落在坑中的父母身上，死死地，不愿放弃一样。

清水雾离见状垂了垂眼帘，之后便不再迟疑，而是一锹一锹地将挖上来的泥土掩到男孩父母的身上。直到坑被填平，男孩的视线也没有离开泥土下的父母。

再堆积了些泥土是它形成简易的坟墓样子后，清水雾离将出发前准备好木牌到了松软的泥土上，并拿出笔打算在上面写上男孩父母的姓名，却又猛地觉察到自己本连男孩的姓名都不知道。

清水雾离侧身回望了望男孩，并这样询问道：“你的父母的名字是——”

男孩头也没抬一下就这样平淡地回答道：“城源寺和城源恭子。”

于是清水雾离就将这两个名字一一写上了木牌，工整秀丽。用了很大的力道。

静默了很久之后，清水雾离这样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闷闷地说道：“城源良太。”

“那么，城源直人，我们就此别过吧。”

清水雾离起身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只是就在此时城源直人却在她身后喊道：“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清水雾离止住了步子却同样没有回头，只是以不大不小的声音回复道：“清水雾离。”

“我……我会成为死神！”城源直人抽噎了一声继续喊道，“成为死神的话就能再见到我的父母了吧？！”

“谁知道呢。”清水雾离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完这句话后便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清水雾离没有去阻止城源直人成为死神，只因为她清楚地明白在此刻粉碎这个尚且天真烂漫的孩子仅剩下的希冀是多么残忍，与其这样倒不如等到将来他亲自去领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时光的荏苒，那些天真想法都会消失地一干二净。到那时感受到的痛楚兴许会少一些吧。

这也仅是清水雾离一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