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自怀觞独自前往青州,几人便将情况向望月升做了说明,千里灵儿也知道了浮生的身份,千里还是一如往常,灵儿却是歪着头看了半晌,饶是浮生再对外界无感,也觉得面上有几分热,于是微笑着问灵儿,“怎么,不认识我了么?”
灵儿抿唇一笑,“原来任大哥是这样的身份啊,我一路上都在想任大哥是什么人呢,”她绕着浮生转了几个圈,喃道,“气度凛然,身具威严,又能和哥哥合得来,果然不是常人啊。”
那边千里眉头动了动,道:“灵儿,不可对谷主无礼。”
灵儿吐了吐舌头,乖乖在千里身边坐下,辩道:“我哪有,任大哥,以后我还这样称呼你好不好?”
浮生点了点头,道:“自然可以。”
灵儿又问:“任大哥,哥哥知道你的身份吗?这么久我们都不知道呢。”
浮生道:“他知道,是我向他言明。”否则如何能够与他结伴同行,得他相交?
他想起怀觞当时听到自己的身份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流光,就知道怀觞对他并非全无防备,也许他们在最初的时候,就是从对对方身份的怀疑而来吧,再到品茶论道,彼此欣赏,继而自己倾心,从开始注意到这个人,时间转瞬已过去一月余,每一天都让自己印象深刻,那人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让自己移不开眼睛。
他不禁想到客栈那一次,眉目间的清朗宁和,却被那氤氲的水汽,披泄肩背的湿发染成了那样惑然的神态,他眸色转深,心下缓缓摩挲着怀觞这两个字,放下茶杯的右手无意识地拇指中指在一起慢慢捻着,眼中幽深,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其他人看在眼中,彼此对望了下,千里不涉江湖,但望月升父子却是知道的,斜阳谷主人若是将自己的身份对外人提起,那此人必是不同寻常,不是斜阳谷推崇敬重的卿客,便是谷主重要之人,如今看来,谷主自不必说,那被千里信中屡次提及的曲怀觞,虽没有如何显示实力,但据往日各种线报中,绝对是深藏不露,尤其今天还露了这么一手,这两人皆是人中龙凤,这样的人遇见,也应是惺惺相惜才是啊。
千里看着垂眸的浮生,目光微微闪了闪,却是并不言语,灵儿像是觉出了什么,竟也没有如往常一般谈笑,而是默默抿着茶。
望月平生看了看,放下了茶杯,还是自己来开始吧,“对于此事寿宴之上的变数,任先生有何看法?”
浮生微微沉吟,道:“伏龙的担忧不无道理,我虽不知他怎么知道那些人的目标的,但日前血魔再出的消息甚嚣尘上,若是真的,只怕目的不小,而望月山庄在武林举足轻重,的确会成为目标。”
他心下微哂,若是有心,不难看出武林世家背后另有隐者,再联系坊间传闻,只怕是个人都会猜测是斜阳谷在扶持,那么最可能的目标应该是自己吧?
借着望月庄主寿宴传位之机,一探虚实,说不定还可以一石二鸟,端的好心思,只是行事如此毒,用那等情-烈之药,将那样一个清雅温和的人带入苦楚之境,当真可恶,他手下渐紧,手中的茶杯有疑似咯啦的声音传出,习武者的耳朵可是很灵敏的,又引得望月父子多看了几眼,浮生面上全无表情,千里和灵儿则是彷如什么都不曾听到一样。
望月升略略清了清嗓子,道:“十二年前,谷主在剿灭血魔时,那些被祸害的人的确凄惨,伏龙先生所中之毒与当时曾发现的毒一般,而他形貌特异又与远兮亲近……”
众人都是眼色暗沉,怀觞与千里亲近,千里又是有着杏林医隐之称的神医,尤其还是望月山庄庄主亲弟,十年不回庄的医隐带着一个外人在如此敏感的时间回庄,搁谁身上都会联想起来的吧?
丹青那孩子望月升父子也是知道的,知道怀觞很是喜欢那孩子,若是有心人利用那孩子要挟,以富龙的子必是宁愿自己受苦也要保全那孩子的,那些人倒是打得好算盘。
浮生心下冷哼,若是谁不长眼想要要挟怀觞,要有死的觉悟吧。
怀觞那抬手挥袖间的显出的修为,绝对在己之上的,他想到那一晚的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世人难及。
浮生敛住一身冷意,道,“这是一方面,另外,武林中想要取望月山庄代之的帮派也不少,更不乏名门世家,”说着他看着望月升父子,嘴角抿了抿,道,“望月世家一直做得不错,既然可以连续得到主持武林公堂的权利,那么这一次也可以,这就要看你们的了。”
望月升父子顿时起身道:“自然,请谷主放心。”那一瞬间的冷气,可真够呛的。
浮生随手一挥,让他们坐下,道:“既是如此,那么这几日先排查庄重宾客,一些事宜我会交代下去,让非凡和莫尘协助,希望不要有意外发生。”
望月升父子敛容道:“是,我等定当尽力。”
浮生淡然的脸上浮起微笑,柔和了眼角,道:“不要太过正式了,我在这里,不想干扰你们平常决策,往日如何,现下还是如何。”
望月升刚要起身回答,便被浮生一眼看过去止了身形,只得捋着胡子笑道:“是是。”又道,“已经将近午时了,便往厅中用膳吧?”
浮生本欲拒绝,但转念一想,怀觞日后若在这里盘桓良久,这里会是怀觞熟悉的地方,便是留下也无不可,便略点了点头道,“好。”
望月平生立刻道:“我去安排。”说罢当先离开,而浮生则是在望月升的引领下往厅中而去,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望月升介绍一些心思巧布的景色时,略略点点头而已。
(呃,看样子,融入地不太成功,浮生,你的道路还很漫长呢。)
他心里记挂着怀觞,在山庄用了餐饭之后便回了下榻之处,一身冷气将那个惯常轻笑的青衣人非凡右卫弄得头痛不已,终于在他不动声色地神色平静地将积压了数月之久的京城分部疑难问题都解决之后,拿着酒杯看着窗外如钩新月发呆时,非凡不顾那身可以冻死人的漠然,转着扇子站在浮生身后,却是不语。
直到浮生转身,皱着眉问他为何还不下去的时候,微挑的眼角眯了眯,却是慢慢道:“属下觉得谷主像是有些心事,所以留下,或许可以帮谷主厘清。”
浮生眼睛一暗,转身回桌自斟了杯酒,仰头喝下,不去看他,语声冷冽,“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事情?”
非凡暗自呼了口气,能有什么事情?肯定是关于那北窗伏龙的,他心下时常浮起的心思此时又翻腾了出来,这一段时间以来,谷主与那北窗伏龙之间好似发生了些什么,虽然谷主日常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时常呆呆看着什么便会不由自主地微笑,或是在那北窗伏龙身边时,人也显得特别柔和,全没有身为一谷之主的标志淡漠威严,好吧,这可以解释成是惺惺相惜,可是那一幅画,叫自己实在没有办法不往那方面想去。
说来巧,谷主的书房向来有专人打扫,但出门在外,一切从简,自己便打理着,那日像往常一般整理桌子时,在桌案右侧书画桶内,发现了许多墨迹尚新的画品,这些,照往常的处理方式,自己将他们整理好,准备着人装裱收藏,不意却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一幅人物画,谷主大多时候画的都是些山水花鸟,青松茂竹,鲜少描摹人物的,好奇之下展开,却是不得了,只见画中一人半倚树下,长发委地,宽袖长袍迤迤逦逦地堆叠在身周,眼睛微微望向一旁,顺着那目光看去,便是那白色小狐狸,叫苍华的,再看那人眉间一点琉璃也似的印记,通身温润潇洒呼之欲出,眼神温润,嘴角轻笑,身姿俊秀,非凡心下一凛,可不就是那与谷主交好的北窗伏龙么?
看着墨迹,笔触苍劲却又细腻,深深浅浅的水墨,忽然间那些缠绕在心底的思绪被挑起,难道,难道谷主对那伏龙先生不止知交好友之情,还有、他看着画上留白处的惊鸿二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笔意刚劲却略带缠绵,想到,完了,谷主怕是对北窗伏龙是喜欢,而非朋友之意吧?
非凡看着自家谷主为情所困却犹是不知,难道谷主当真对情爱如此陌生?连自己动情都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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