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他们俩做的地点不拘一格,似乎进了门在玄关处就已经被那个饥渴的老男人反压到门板上,扯开了衣服直奔主题。从门厅一直转战到床上,他被蹂躏得尖叫出声,徐文耀却仿佛更为兴奋,下了狠劲攻击他体内销魂夺魄的那处开关,令王铮几乎要惊跳起来,本能想躲避这种强烈到恐怖的快感。
好不容易这回合结束了,王铮以为终于可以歇歇,徐文耀却像真正来了兴致,他俯下身来极尽温柔之能事,抚摸、舔舐、啃咬他的全身。他就像一个发现新奇玩具的孩子一样,带着好奇而迷狂的眼神,将王铮的身体翻来覆去反复研读,每一寸肌肤都被无微不至地关注到,每一个敏感点都被反复试验以致确立归档。一番下来,王铮觉得比适才暴风骤雨一样的撞击更令他难捱,终于在他微微发抖着快撑不住时,徐文耀再一次刺穿了他,速度缓慢,态度坚决。
尽管累得要命,但身体内部有些阴郁的东西似乎接住大汗淋漓的运动被挤出体外,令人获得一种真正的松懈,往常那些死都纠结成块状的肌肉,在这样的运动过后彻底垮了下来,王铮懒洋洋地躺着,甚至连刷牙洗脸这种从小规训好的习惯也被抛诸脑后,他躺在柔软毛毯之下,毛毯质地棉细,贴着无遮无挡的肌肤,有轻微的摩擦,恰到好处的发痒。
他又睡了过去,少有的陷入深度睡眠当中,像王铮这种有失眠症的人,能这么睡着可谓少之又少,如果不是肚子饿得叽咕叫,他想一直睡到地老天荒也无不可。迷糊之间,他听见有人在说话,遥远得就像从洞穴里传出一般,王铮把头埋进被子里,却怎么也无法将那声音排除出自己的听力范围。那说话声始终锲而不舍地嗡嗡作响,王铮不耐烦地掀开被子,睁开眼睛,懊丧地发现,自己已然被人吵醒了。
他醒来了才发现那说话声不是幻觉,隔着紧闭的房门,外面确实有人在争吵,突然之间其中一个暴喝了句:“我这辈子就没为自己拿过一回主意,是兄弟你就给我闭嘴行不行?”
王铮认出来了,这是季云鹏的声音,他正疑惑季云鹏怎么上这来了,就听见徐文耀冷冷地说:“你要不就别跟我说有这事。”
“我干嘛了我?我偷了抢了还是杀人放火了啊?我他妈现在就只不过是想泡个看对眼的人,怎么着,全世界只有你能搞男人我就不行?操了,我还告诉你,要比□这根宝贝,我还真不比谁差!”
“你给我小声点!小铮还睡着呢。”徐文耀的声音显得冷静多了,“又不是钻孔机你以为越大功率越行?莫名其妙!你才认识人多久了就敢说喜欢,你他妈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跟他在一块时特舒服感觉特好,这不是喜欢是什么?我打小没了亲妈,虽然有个爹,也不如没有的强,我反正也没人指望着传宗接代,找男人有什么顾虑?徐文耀,你这么说,不会是你还想霸着小谢吧啊?想得美,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季云鹏!你他妈有胆把刚刚说的再重复一遍!”徐文耀阴森森的说。
季云鹏半响没出声,想见是徐文耀积威浓重,他不敢去逆徐文耀太过。
“要是你想找其他人,别说拦着,我亲自出钱出力,保管让你得偿所愿,谁让你是我发小?但谢春生不行,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季云鹏急了。
“你知道他什么啊?你只看到他被虐待挨打很可怜,由同情变喜欢,这都很正常,但你要说正经找伴,我不建议你找他。我不是说他不好,相反他很好,但云鹏,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谢春生为什么忍受别人那么对他,还忍那么久?你以为人经历过那种事,能好好的屁事没有跟你谈情说爱?他那种精神状态对上你的臭脾气,一天两天就算了,要长年累月这样,你确定你能受得了?”
“我……”
“别忙着说,你给我回去想几天再回答。”
“不用想,老子就是……”
“闭嘴!”徐文耀低喝一声,“少废话了,立即给我去上班,你辞职我不批,再啰嗦就当你矿工处理!”
季云鹏似乎骂骂咧咧了几句,最后就听见哐的一声关门声,大概就此走了。王铮有些疑惑,但身子实在沉,闭着眼又睡了过去。不一会,他听见有人开了房间门,随后柔软的唇一点点亲吻他的脸颊,顺着□在外的肩膀手臂一路亲下去,痒得他想笑,又舒服得他想叹气。过了一会,他听见徐文耀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还是你好。”
王铮微微笑了,闭着眼贴近他,徐文耀顺势将他搂在怀里,问:“吵醒你了?”
“嗯,”王铮迷糊地应,“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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