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额上滑下几道黑线,他是人,不是狗啊!
冰冷冷的眸光淡淡扫了她一眼,径自走上前去欣赏案桌上能惹她神迷的东西,结果一看,心中隐约有股怒火在升腾。
他知道她很美,美得夺人心魄,却没想到就连在画里也如此勾人心魂。尤其是把她的娇、她的俏全都融汇得栩栩如生,恍若随时能从画里走出来。
“不用自卑,人无完人,就算你身为皇帝有别人所没有的技术也是合乎常理。”看着他黑下来的脸,水潋星凑上前讥诮道。
“皇叔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雅致,尤其是画艺更加精湛了。”萧凤遥冷瞪了眼在旁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女人,随后看向萧御琛道。
“谢皇上夸奖。我也是闲来无事,偶尔作作画,弄弄花草,修身养性罢了。”萧御琛回答得有些拘谨。
“嗯,关上门作画、弄花?”
萧凤遥低沉讥诮一声,目光仍盯着案桌上的画不放,凭着画中的一颦一笑他大可想象得到在他没来之前这里是有多热闹。
“有何不可?触犯孽王法了吗?”水潋星一句话打破了瞬间冰凝起来的气氛。
小玄子已经做好承受龙颜大怒的准备了,这娘娘为什么关键时刻就变迟钝了呢?是故意还是真的不懂,居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为安逸王反驳皇上的话,要换做其他妃子早就被处死或者打入冷宫了。
“皇叔,你我二人许久未下过棋了吧?”萧凤遥忍下怒火带着天生yīn冷的眸色看向萧御琛,无视频频惹他怒火狂燃的女人。
“皇上若有兴致,择日不如撞日吧。”说罢,萧御琛立即吩咐下去,“景陌,备棋忘忧亭!”
临湖而设的忘忧亭,棋盘很快摆上了台面,水潋星在旁边漫不经心的看着两人下棋。
萧凤遥落子如飞,棋出意料,仿佛全局在握。相反的,萧御琛慢行如流水,如他的性子般沉稳淡然。
两人攻防转换,运筹高超,眼看整盘棋就快尘埃落定,胜者已出,然而,萧凤遥突然唇角一勾,选了个死角落子,整盘棋瞬间被他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水潋星瞠目结舌的揉揉眼眼,她虽然是下棋白痴吧,可对于国粹起码还是懂一点点的,刚才他明明已经成了笼中困兽,为嘛还能破笼而出啊?
难不成他学她出老千?!
“皇上的棋艺依旧如此高超,我输了。”萧御琛把手里的白子放回棋坛里,大大方方的认输。
“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你可以赢,干嘛要让他啊!就因为他是皇帝吗?”水潋星不高兴的要挥落整个盘棋,却被萧凤遥先一步拦截。
他冷光一拧,一把将她扯到腿上,发狠的捏住她的下颌,道,“没错,就因为朕是皇帝,所以不能输!”
这句话好似暗藏另一层深意,水潋星也莫名被他吓住了,怔怔的对上他冰冷如刃的眸光,一股寒意从心尖划过。
·
临行前,萧御琛还是命人把那幅画装起来送到萧凤遥面前了。
“皇上,这画像就当是本王送给娘娘的一份薄礼吧。”
水潋星知道他此举的深意,若是她把画像留下来必定给他落得个私藏帝妃画像的罪名,若是亲自赠予她必定造成很大的误会,所以,送到皇帝手里再合适不过,既保全了她也为难不了他。
他的心虽然藏得深,至少对她是真真极好的,每一步都以她为最先考虑。
“不接?”萧凤遥看到水潋星对呈上的画卷目不转睛,便出声问道。
比起不想收,他更不想给别的男人对着她的画像睹物思人的机会!
“安逸王画的画像没有当今皇帝画的值钱,胳你画一幅给我不就行了!”水潋星的心情有些烦躁,就因为刚才那让她心颤的眼神。
她从没想过要去进一步了解他,所以她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一旦察觉到他真的动怒了她唯有乖乖收起棱角,怕的就是自己踩到他的底线被杀无赦。对他所有的放肆,她都是赌,以她这种不死到临头不怕事的性子,撵真被砍头也是自取灭亡。
萧凤遥见她眼神游离,伸手将她勾搂过来,附在她耳畔沉声道,“朕握在手里的笔从不作画,每一笔皆是代表别人的生死,你要?”
水潋星惊惧的连连摇头,推开他,伸手飞快的夺走萧御琛手里呈上的画像,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他这句话充满了血腥味!
“皇叔,皇祖母的七十寿辰就快到了,她时刻惦记皇叔何时成家的事,朕希望皇叔好自为之。”萧凤遥淡淡撂下话后拂袖追上去。
萧御琛看着那抹穿廊而过的倩影,倒不担心自己成家的事,而是她。
那个男人动怒了,他们都心知肚明,她之所以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是为他着想。
听景陌说派去的十个人死时并不痛苦,能死在她手里总比死在皇上手里好。
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定狠到极致,绝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想必,在她面前,他还是想有所保留的。只是,这样的他能保留多久,当有一天真正的他彻底在她面前的话,她承受得住吗?
她看似表面刁钻古怪,其实她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也难怪他的心湖会被她撩动了。
“王爷,属下认为与前朝公主扯上关系恐有不妥。”看着主子的眼里有了波澜,景陌在旁担心滇醒。
今日这盘棋就是一个警告。
二十年的隐忍绝不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前功尽弃!
“本王自有分寸。”
“可是王爷……”
“景陌!”
景陌还想再加劝阻,突然向来温淡无波的声线加重了语气,他知道倘若再坚持无非是惹王爷动怒,无奈,只好作罢。
“是,属下遵命!”
·
“你没把绿袖怎么了吧?”回宫的马车上,水潋星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既然知道她来了安逸王府,那应该已经去过瑶安宫了,依绿袖的性子不会这么轻易招,不知绿袖有没有按照她教给她的,若是真的被发现了就利用坦白从宽的办法?
从上马车开始就始终闭目养神的萧凤遥明显是听到了她的话却故意不回答。从见面到现在她开口的哪一句话有跟他扯上一丁点关系吗?全都是为别的男人抱不平,就连一个无关紧要的婢女都来得比他重要!
他在试着调整自己狂乱的内心,在乎她的感觉已经超出了可以想象的范围。
“小玄子,你说!”见他不回答,水潋星撩开车帘直接问外面驾马车的小玄子。
“娘娘……这……奴才,奴才在赶车。”皇上都不回答他哪敢回话啊。
“行!我来驾马车,你进里面去坐,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说做就做绝不拖泥带水的水潋星作势就要接过他手上的缰绳和马鞭。
“娘娘,您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奴才……”
眼看着小玄子就要哭了,身后突然有了回应。
“如无意外,你回去刚好可以替她收尸。”语调平淡得好像在谈论一只蚂蚁的生死。
“你说什么?”水潋星放下车帘回到车厢站到他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撑在他头顶,只差没拎住他衣襟了。
萧凤遥无愧的与她对视,不再重复刚才的话。
水潋星脸色煞白,她知道他不爱开玩笑,尤其是拿人命来开玩笑。她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忍住了要爆发的冲动。
“小玄子,让马有多快就给我跑多快!不照做的话我现在就办了你!”她对外面威武的吼完,而后依然是那副流氓痞痞的样子对杀人凶手挑眉,“诶,我的人不是那么容易伤害的。”
“朕也是你的人,昨夜。”马车开始剧烈颠簸,萧凤遥体贴她的手撑得辛苦,伸手将她捞到腿上刻意提醒。
想起昨夜的星星点点,水潋星勾起绝美的笑,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睡过又怎样?你还不是伤了我家绿袖?”
他下旨要杀绿袖的时候有想过他们昨夜才爱爱了一整夜吗?
她明明只当自己是身不由己,为什么想到他的无情心却隐隐作痛,这颗心会不会也像这具身体一样不是她原本的那颗啊?
“回宫后,朕会给你一个交代。”萧凤遥不怒反喜,只因为察觉到她话里的点点在乎。
她在乎他是否在乎,如此足矣熄灭他满心的熊熊怒火。
“交代?你会把命给我?”水潋星勾唇嗤笑。
“八十年后任你取。”他勾唇,笑得恍如可以主宰自己生命的主宰者。
“可惜,我没打算要陪你白头偕老!”
水潋星的目光比他更狂,仿似娇笑傲视天下,天地万物在她眼中不过一粒尘埃。
一抹冰凉划过心间,萧凤遥沉着脸硬是将她扣在怀中不放……
·
水潋星飞快的奔回瑶安宫,目光所及的是庭院里还没搬走的行刑的板凳,板凳上面还滴着血,整个瑶安宫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她脑中自动想象出绿袖挨板子时的情景,声声凄厉的惨叫,一次又一次挨不住的昏过去又再被泼醒。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无能,甚至比秦舒画还无能还窝囊,穿越过来到现在除了连累绿袖还做了什么?以前的秦舒画她虽然活得窝囊怯懦,可至少没让绿袖受过什么大苦大难,而今……因为她的随心所欲,一条生命就那么如花凋零了。
“娘……娘娘……”
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传入水潋星的耳朵,她站在庭院里感觉天地在旋转,所以这声音让她觉得只是幻觉。
“娘娘……”
声音又再重复从身后传来,水潋星浑浑噩噩的回过身去,眸光无力掸起,看到绿袖就站在眼前,黯淡无光的脸色立即转为惊喜的跑上去。
“绿袖!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水潋星上前把绿袖摸了个遍,虽然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但至少还吐着气,她欣喜若狂得语无伦次。
“娘娘,是太妃娘娘救了绿袖,所以绿袖才能活着见到娘娘。”绿袖气若游丝的解释道,因为承受皮开肉绽帝痛额上不停的渗出冷汗。
原来是燕太妃而不是他手下留情!
水潋星心里划过淡淡的失落,亲自动手扶绿袖回屋。
上次夜妤要置绿袖于死地,这次燕太妃却出手相救,这人情恐怕欠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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