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不住发抖,那是从心底产生的,无法遏制的本能反应,这体验快得令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唯一的感觉就只有郑杰强壮的胸膛,有力的手臂,他们互相之间抱得越来越近,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他又觉得自己是无比安全的。
第一次升上高空,大地上的景象收于眼底,短暂的半秒停留,林泽看到面前的所有景色,当即决定不再闭上双眼。
下一刻,又是一头坠了下去。
“啊——”这一次,林泽发出兴奋的大喊,他抱着郑杰的头,感觉到内心有什么正在涌出来,仿佛是激动的泪水。
第二次弹跳,第三次,力度渐弱,接下来的几次都没有第一次来得震撼了。
跳完了,绳索被收起,两人摔在垫子上,林泽还下意识地紧紧抱着郑杰,不住喘气。
他感觉到眼角湿了,抬手以拇指抹了抹。
林泽:“喂,郑杰。“
“哎,哎。”郑杰松开他,睁开眼,四处看看,说:“跳完了说。”
林泽:“……”
在很久以后,每次林泽想起这个事,就实在很奇怪,郑杰到底是带自己来做什么的?!怕高就不要跳啊!
我被林泽那脸表情笑得要死了,我说:“他确实很二,后来你们没有再提到这件事吗?听到蹦极的时候,我就觉得完了你俩估计要爱上了。”
林泽道:“我问他了,他说最近大家压力很大,需要减压,又听说蹦极可以减压,就带着我去玩一玩。”
这个解释似乎也有点道理,不过当我听到郑杰带林泽去蹦极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郑杰要追他。
冷饮店要打烊了,只剩我们俩和阿拉斯加,林泽又用手比划,说:“你跳过么?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没有用,一下就这么掉了下来,坠到底。”
我以前在广州跳过,知道那感觉,但从高空坠落的冲动,哪怕是亲身经历也无法描绘其万一。
“经历过一次以后,就觉得很多事,很多烦恼都不重要了。”我说。
“对对,就是那种感觉。”林泽起身结账,把椅子摆好,我们带着阿拉斯加回去,北城天街前都是看完电影出来的人,在步行街的的士点上排队打车。
我说:“不过只有第一次玩会有这种体验,我觉得坠向谷底的时候,有种把一切都抛开,而再次飞起来的瞬间,就很容易得到灵魂的新生与复活。有点禅宗里说的‘顿悟’那个道理。以前我和几个朋友去爬过一次虎跳峡的天梯,也有过这种体验,就是尧茂书漂流遇难的地方。”
林泽:“天梯是怎么样的?”
天梯很长,我们当时跟着驴友俱乐部从山道走到下虎跳底部,上来时走的是另一条路,。爬一个通向云端的梯子——是梯子而不是台阶,它有个别名叫“勇者之梯”。
没有任何路可以走,只是一条直上云端的,九十度的,被焊在峭壁与悬崖上的陡梯。古代上房梁挂东西用的竹梯结构。区别只在于它是铁制的。
陡梯尽头又连着陡梯,几百级,足有上百米,一眼望不到头。一行人犹如攀岩般背着大包,徒手附着于焊在峭壁的梯子上,缓缓攀爬,回头看时能看见背后的深谷下涛声震天,滚滚金沙江流逝,颇有点风急天高猿啸哀的气势。
上百米高,一个失手摔下来势必尸骨无存。
我给林泽说了,林泽颇有点跃跃欲试的表情,我笑着解释,确实是减压的一个好办法。虽然很多人会觉得害怕。
“一起爬梯的几个人,玩过以后都成了好朋友,大家爬上来了,站在悬崖顶上的了望台望下去,就像重获新生。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单身妈妈,她抱着自己三岁的女儿,把她用衣服绑在身前,一手紧紧抱着,一手抓着,爬了上去,这件事震惊了所有驴行团的导游。”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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