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全部讲了给她听。
她没有我预想得那样排斥和愤怒,只是异常难过。听到中间,吧嗒吧嗒掉眼泪。老乔坦言,早在当年裴非摔伤了脚住进我家时,她就隐约觉得我俩的感情非比寻常。但做妈的都有私心,总觉得自己儿子那么健康优秀,定是多心了。
哪里想到,竟真是这样。老乔把我手拉过去握住,轻轻拍着,无限怜爱地说:“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喜欢起男人来了呢。都怪妈妈不好。那时候咱们家穷,妈和你爸整天忙着工作,都没好好的关心你们,都没正经和你们谈过心。我们这父母当得不合格!”
我只好搂紧老妈妈,安慰她:“瞎说,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起码一直很信任小孩,给我们自己选择的权利。小时候,苟志国、郑义他们不知道多羡慕我呢。”
帮老乔抹抹眼泪,又指着盆栽开导她:“你看,好比一棵树吧,一样的浇水施肥,结出果子来还是有涩有甜呢。佛祖不是教导了吗,都是业障,天意。再者说,你儿子我虽然喜欢的是男人,也一样过得很幸福,这不就够了。”
“傻孩子……”老乔叹息着,“人活在世上,就只有自己吗?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明里不说,背后少不得指指点点。你就算不在乎,视而不见,这样下去,可就连个后都没有了啊……”
费尽心思地安抚好老乔,又躲进房里给裴非打电话。他那边人声嘈杂,听不真切。问他在忙什么,他答说和朋友在一起。我有些不悦:“又出去鬼混?”
他不耐烦地说:“都是朋友,谈些事情。怎么你出去就是正经,我出去就是鬼混呢!”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赶紧挽回,“哎呦,不是担心你嘛。我这边为难着呢,你就可怜可怜我,别让我操心了。”
裴非嘿嘿一乐:“您老为难些什么?是相亲对象太美了,舍不得放手呢,还是太多了,难以取舍啊?”他是个精明人,想知道我的行踪,自然有办法。从老狗郑义那套些话不来并非难事。
我急忙辩白:“裴,你别多想……”
裴非笑着打断我:“我要是多想了,就不接你电话了。只是,你也别多想。要不咱们可就没意思了。”
临近年底的时候,老乔身体一直不好,多少也受了我的刺激,血压飙高不下,住了一段院。加上公司零七零八的琐事,这次在北京一住就是一个月。
元旦将至,想着无论如何不能留裴非一个人孤单度过,便计划瞒着他偷偷回去,也制造个惊喜什么的。时间急迫,只能陪他过个跨年之夜,再赶第二天早班机回北京。
出发前特意打了个电话给他:“臭裴,在哪呢?在干嘛呀?”
他不假思索:“在家呗,在想你呀!”看来我虚伪的那一套也被他学去了。
“一个人孤单吗?”我明知故问。
他倒不以为然:“还行吧。和阿信仔相依为命呗……”
谁知满心欢喜地回到家,竟扑了个空。裴非根本不在家。想打电话找他,又觉得没意思。说不准是临时有什么事出去一回,何苦来这样管东管西呢,惹他生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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