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颂也曾幻想过他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子,他的妻子身份可以不高,容貌也不重要。只要肯在他出门晚归时候为他留一盏灯就好,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世事难料。
季颂并不觉得嫁给男人是件屈辱的事,他的心思更多的还是放在书本上。只要容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他留在王府安安静静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桌上的红烛还在燃着,季颂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因为没有盖着盖头所以季颂一眼就对上了容惶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容惶生了副好样貌,哪怕是一心想着钻研诗书学问的季颂也隐约感觉的出容惶的姿容出众恐怕满大邑也找不出第二个。不过此时季颂没有费心想着他所学过的形容美人的诗句,容惶的样子就这样映在季颂眼睛里。容惶皮肤很白,穿着一身大红的吉服不会显得他面黑反而更显得他姿容出众。鸦羽般的黑发被发带随意的束了起来,目光灼灼似有桃花盛开。
容惶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床上的季颂后就大刺刺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起酒壶就直接喝了起来。用手撑着头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这个王君,目光带着一种懒洋洋的玩世不恭的意味。
容惶太清楚宫里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在想些什么了,只不过为了羞辱他竟然连刑部尚书的儿子都舍得。容惶是个万事不经心的疲懒性子,也不会因为赐婚而迁怒季颂。只是到底对没见过面的季颂兴趣缺缺。却没想到季颂不仅样貌不俗,其人亦是有风骨。倒是不觉得无趣了。
“王爷……”季颂张口打破了这沉默又有些古怪的气氛。想着既然圣意已定不可更改,他总得想办法让自己以后过得好一点。主动开口说话总好过在燃着龙凤烛的房间里和容惶面面相觑相对无言等着天明。
“王君可会玩牌九?”容惶像孩童看着玩具似的歪头打量季颂半晌才慢悠悠开口,走到季颂身边坐下来。称一个男人为王妃着实古怪,再加上有先例可循所以容惶索性就用王君代替王妃的称呼。
“不会。”季颂被容惶莫名其妙的问题弄的愣了一下,没想过容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连牌九都未曾玩过,人生岂不是太过乏味无趣了。”容惶微微睁大眼睛,似乎很惊讶季颂竟然连最常见的牌九都不会。随即摇头感叹道。
“既然你不会,那本王明天就教你好了。”容惶丝毫没有因为今日之后王府里就多出一个人而有什么不自在,打了个浅浅的哈欠。
“对了,我们似乎还没喝合卺酒啊。”容惶摸了摸下巴,让下人又端上一壶酒。斟满了两个酒杯后,把其中一个酒杯递给了季颂。
“永结鸾俦,共盟鸳蝶。”容惶念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不伦不类的祝词,笑眯眯的端起酒杯抢先喝了半杯。
“永结鸾俦,共盟鸳蝶。”季颂接过那剩下的半杯酒一口饮尽,烛光摇曳,让季颂神情显得多了两分暖意。
“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就寝。”容惶眨了眨眼睛,目光扫过季颂时就多了几分暧昧。说完这句话后容惶就叫两个侍女进来侍候他们更衣就寝。
季颂沉默的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里的情绪。即使这场婚礼顺利结束并无波折,可他心里终究还是意难平。
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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