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兰也有养父母不知道的秘密,他喜欢自己的哥哥凯特。他甚至幻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凯特和自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两个人拥有一个基因组合孕育出来的孩子。但他不敢把这种想法表现出丝毫,有时候还会为自己的这种念头而自惭,觊觎着前途远大的哥哥,这是一种多么龌龊的行为阿。
每天早晨,全家人围在桌边一起吃饭。养母总是起的很早,亲手准备早餐。因为儿子们中午不能回家,早餐被准备的特别丰盛,母亲总是希望孩子们在自己的关注下吃得更好。餐桌上,任何不合乎礼仪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大家安静地用餐,举止文雅。尽管在平民的生活中刻意模仿贵族们的繁琐礼仪显得有些古怪和可笑,但养父母希望通过这种训练,为大儿子将来踏入上流社会,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尼兰看得出哥哥对父母的行为有几分不以为然,但哥哥凯特从未向他们表达过自己的不满,他耐心地接受了父母笨拙的关怀方式。这样的哥哥在尼兰眼中是那样的温柔。
吃过早饭,尼兰跟着哥哥一起去学校。尼兰和凯特同在一所普及全民教育的初等学校上学。除非提出特殊申请,学生必须到学校接受面对面的授课,只有少数人是通过虚拟教育网络来进行学习的。这样是为了培养人类的团结协作精神,培养学生对帝国的忠诚和对人类大联盟的归属感。凯特是个称职的哥哥,尽管尼兰来到这个家庭时凯特已经懂事,尽管周围的人包括养父母都一再强调尼兰是个被好心人收养的小孩儿,他还是把尼兰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疼爱。
当凯特驾驶的小飞行器降落在学校的停机坪上,总是有不少同校男女用仰慕的眼神望着凯特,连带着能和凯特肩并肩亲密交谈的尼兰,此刻也会变得引人注意起来。少年俊杰的飞行器,没有美貌情人的位置,只在每天清晨和黄昏用来接送他的平凡无奇的养兄弟,这个事实让许多怀着某种念头的人忍不住扼腕。但这也让更多地年长者称赞凯特的高尚品德。
尼兰和凯特相差两岁,分属不同的班级。因此尼兰在校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凯特分开的。一旦剩下尼兰自己,周围人们对尼兰的态度就会有意无意地产生变化,那是一种形容不出的漠视和排斥,仿佛被隔离在人群之外。尼兰试图去加入他们的话题,但在他发言以后,总会出现尴尬的冷场。鹤立鸡群的凯特总会有自己的对头,一些人奈何不得凯特,便卑鄙地对尼兰下手,他们会对尼兰开各种恶意的玩笑,仿佛能从欺负尼兰这件事情上找回某种平衡。
但每当放学时分,凯特温柔地抚摩着尼兰的头顶,问他这一天过的是否愉快的时候,尼兰总是觉得自己受到的冷遇和欺侮对哥哥完全说不出口。不忍心因为自己的弱小让对方担心,甚至因为自己的无用而自我厌弃,头顶的触感牵引着心中说不出的迷恋,各种情绪搅和成一个团,哽在喉咙里。如果凯特追问的急,他就胡乱讲述几个其他人愉快相处的画面,他把自己代换成这些人里的一个。尼兰痛恨自己的无能。
尽管尼兰的养父母手上有三个盈利的种植园,也尽管出色的凯特一直拥有属于自己的津贴,但他们的家庭开销一直控制的十分严格。这种严格只在面对凯特的时候有所放松。因为养父母决心存够一笔巨款买下凯特将来用到的最适合他的外来生物基因芯片。尼兰决定做一个对哥哥有帮助的人,于是他一有时间就到种植园去帮忙,他希望将来哥哥的生物基因芯片上,也能包含有自己的一份努力。为了提高自己的种植水平,他还专门在学校查阅了大量有关种植的书籍。书籍是尼兰最好的老师,而过目不忘的本领帮助他从书籍中汲取了大量的养分。
他一边学习一边在种植园里实践。种植园的工人们都说,这个孩子真是天生当种植师的料子。当然工人们只是说说而已,虽然尼兰表现的很用功,但他的脑能决定了他天生就无法植入生物基因芯片,如果他去参加植物师考试,顶多能够达到初等的最高级别。要知道,那些被各个国家和势力争相招揽的植物大师,他们都拥有至少A+的脑能,有些甚至达到了S级。大师们所拥有的生物基因芯片也大多是奠定了他们不同发展方向的非常独特的种类。
但是尼兰并不气馁。对于他来说,只要比昨天更努力一些,就可以了。如果说,有人能够真心夸奖和认可他,他希望那个人是自己的哥哥。有哥哥就足够。而且,他是真心喜爱那些植物,他觉得这些植物是赋予罗兰星球生命活力的精灵。他把自己能够找到的所有植物的种子收集保存起来,放在自己的小仓库里。每收集一种植物种子,他都能从中找到快乐和满足感。
朦胧的爱
自然才是最伟大的造物主,在茫茫宇宙中,他创造出了无数种奇特的物种。在罗兰星球,就有这么一种特产植物,它被人称为植物中的摇钱树。
娜塔莉帝国的货币和人类联盟其他国家的货币,都是用含有联盟通用能量的金属制成的,必要的时候提取金属就能获得货币中特定值的能量。金鱼树的果实则是植物中能够提取联盟通用能量的种类之一,也因此金鱼树拥有了摇钱树的美称。金鱼树的栽培非常困难,它对生长环境的要求非常苛刻,经常是植物师栽培它并让它进入结果期需要花费的费用,比它结出的果实价值还要昂贵。金鱼树就这样成为了人们眼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东西。
尼兰家的种植园在罗兰星的东半球,所在的区域有一个古老的名字,POMPEII。这里独特的火山岩浆土,为植物们的生长提供了优越的生存条件。正是文献中适宜金鱼树生长的环境。但是即便如此,金鱼树也没能在这一带的种植园里一家独大。
另外一种食用植物占据了人们的视线,这种植物叶片肥厚,是一种味道鲜美的蔬菜,结出的果实蒲罗果味美多汁,能用来酿造贵族最喜欢饮用的佳酿。人们把能结出蒲罗果的这种植物称作戈林树,别称恶作剧树。因为这种植物一旦种下,根系就会一头扎向地底,甚至能穿刺到极深的地方。根系就像挑剔的少女,一旦在向下的过程中遇到坚硬的岩石,骨骸,或者其他不合乎她们心意的东西,她们就会拱动着把东西运往地表。因此,定时清理戈林树周围的匪夷所思的物品,是种植园不可缺少的工作。尼兰的很多奇特收藏就来自于此。
尼兰最近还从一棵异常强壮的戈林树底下捡到一块黑红色的火山石,火山石里嵌着一枚紫金色的戈林树种子。戈林树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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