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镇定地说:“没什么,不要担心。”
然后就挂了手机。
我怀疑我室友也是卧底,所以不能告诉他真相。
司机见我没讲电话了,就开始放音乐。
他放了一首屠洪刚的《在劫难逃》。
我跟你讲,如果不是体谅大家都是早起晚归没五险一金的临时工,我非得给他打个差评。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这么晚了干什么去?脸色不太好啊。”
我也不能说我去参加黑社会聚会,谁知道这司机是不是卧底。所以我只能含糊地说:“都是为了工作,你不也还没下班吗。”
闻言,司机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同情地说:“大学生吧?找工作就好好找个正经的,看着这么乖。”
讲道理,我哪里不正经了?
司机莫名其妙地开始对我循循善诱:“你会开车吗?租个二手车,也来接个单吧,只要勤快一点总有钱赚,我一个月就上下班随便开开也有万把来块的。”
我爸骗我!他说外头开车的当保姆的统统每个月都只能赚到三千块!
我还是想给这个司机打差评。
仇富。
下车前,司机接了个电话:“……小张啊,这么晚了什么事?什么文件要签字?上个月不就说了省委要下来查的吗,会场你们布置好,我讲话稿你写完了发我邮箱。我?我这不下班路上顺便接个客。”
清官啊。
那群黑社会就该看看人家当官的多么上进,思想觉悟就是不一样。
我收回了打差评的手指头。
我傲然地走进了鸿宾楼。
路过大厅的时候看到坐了好几拨人,据我观察大概是我爸的人和其他大佬的人,以及条子的人。条子们看起来很紧张,全是自带矿泉水,生怕被下毒。
我于心不忍,主要也是想打好关系,等会儿万一出事了大家给个面子罩一罩我。于是我招来服务员,尽量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今晚大厅消费我都包了,这么晚了,请大家吃个夜宵,辛苦了。”
服务员说:“好的荣少。”
我淡然地朝大家点点头示意,然后超脱地朝包间走。
背后传来点单的声音。
“两斤鲍鱼,打包。”
“一个佛跳墙。”
“有鹅肝没?”
“你们这里最贵的茶是什么?”
日哟!不是紧张只是穷而已吗?
我决定逃单。
我进去包间的时候,其实是十分紧张的,生怕里面已经剑拔弩张了。但事实证明我想多了,里面很平和,我爸正跟旁边那个我不认识的大佬以及其他我认识的大佬们喝茶聊天,已经聊到这次股票崩盘亏了多少钱。
我爸说:“你们都肯定没我亏得多,他妈的三个亿飘个数字就没了。”
你吹吧就,给你亲儿子三千块还连哄带骗的。
陌生大佬说:“这算什么,我跟中东那边谈好一条石油线都买不起了。”
你们高兴就好。
跛叔起身,说:“荣少爷来了。”
齐刷刷地都看向了我。
我爸朝我招手:“怎么这么久才到?过来,喊人,你白叔叔。”
我朝那大佬喊:“白叔叔好。”又朝旁边的其他大佬们一一喊过去。
“你好你好。”白大佬笑眯眯地看我,“清荣都这么大了,在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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