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一没站稳踩着衣服绊了个趔趄,发出“彭”的一声巨响,撞歪了一旁的椅子。李玄慌忙回过身子,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往门外奔去。迎面赶来的小太监看到他,大惊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脸的血?”
李玄一手捂着鼻子,含含糊糊的说:“并无大碍。”然后大步迈开,往前飞走,又把迎面来的李绯撞了个正着,李绯被他一撞,蝉眉一挑,道:“这是干什么呀,怎么走路的?咦,你是要上哪儿去啊,摔着了么?一脸的血?”李玄哪里肯回头,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李绯正在纳闷,听着一声闷响闻声而出的李修齐也走了过来,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了吗?”一个手脚勤快的小太监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给拾了起来,说:“哎呀,这是那个笨手笨脚的下人做得混事,把这好好的衣服都给弄脏了,世子别忙,奴才再给您拿一套干净的。”说着抱着那脏衣服往外走。
见太监走远了,李绯这才神神秘秘的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来,说:“小齐哥可是答应好了的,要帮我一个忙的。你到了南部见着了孙远哥,就把这信给他。”
李修齐将那信收好了,说:“公主放心。”李绯便又问:“你要走的事儿我那蠢弟弟可知道?”李修齐一怔,说:“应该知道吧。”
李玄回到房里,将门关上,大口吸气,心里默念着:“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是故,是故……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最后一句明明是从他嘴里念出来的,可听起来却偏偏是那人的声音。他不由的想到昨日他和李修齐肩靠着肩,一同在那阱下坐着,李修齐淡淡的接着他背卡壳了的诗书,又想到了他软得跟棉花糖似的唇瓣。
他两手抱住脑袋,哀号了一句:李玄啊李玄,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这种人,他可是你的兄弟啊!
心口怦怦地直跳,李玄合衣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想着那日背着的李修齐往他脖子里吹着气,想着李修齐那两瓣紧闭着的唇,又想着他裸着的背。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里他似乎到了一片草原,那草原上立这两匹马,那马一只浑身漆黑,一只两眼之间有一簇褐色的毛。两匹马垂着脖子在那绿草地上吃着草。这时有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旁,他回过头,发现是李修齐正笑着看着他,俩人一起骑着那马在草原上走着,两匹马越走越近,他将头朝那一匹马上偏去,看见霞光照红了李修齐的脸,他毫不犹豫的用嘴含上那两瓣唇,那个吻是浅浅的,他小心翼翼的深入着,正要将那贝齿撬开,胯|下的蠢马突然没眼力劲的狂动起来,把他硬生生的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这一摔,可把他摔得不轻,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往下直坠,然后惊醒了过来。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将□□那鼓起的东西往下按了按,起身给自己倒了壶凉透了的茶,又坐了一会儿,他伸手一抹,擦了那满头的汗,然后做了一个很没种的决定,他跑了。
第10章
车队一路向南,李玄骑着一匹黑马跟着走了几十里路,到了安曲江边,卫将军卫忠吩咐将这车队先停了,稍作休息,明日再坐船渡江。
江边有一家铺子,挂着“客栈”的旗子,里面却尽是覆了层灰的桌椅,不见半个人影。卫忠大步进去,在柜台前立住,开口问道:“掌柜的?掌柜的?”
这时,一挂布帘索索的抖动,从后面出来一个青面凹眼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腰到了柜台前,从暗格里掏出一本卷了边的账本,问道:“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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