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换位思考,仇敌之子,只会相看两厌,见了面不斗个你死我活的,算祖上积德,哪会有给仇敌送布料、切牛排的?
他却一叹气,皱起眉,故作出很苦恼的样子,像个顽童般:“为什么要不安?我邹绳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过不会害你就是不会害你,难道凡事必得要个理由么?”
“你别岔开话题,”我说,根本没吃他那套,“我不信你对你爸没感情。”
若是有感情,必会对我没感情──也不一定,不过即使是有,也不会是太正面的。
“说到感情……”他咬着叉子,目光炯炯,却形容戏谑,“如果你真的必须要一个答案,就当是我爱你呗。”
眼角一抽,差点把餐刀甩他脸上:“这种理由也太敷衍了!再重新认真想一个去!”
“哪里敷衍,我很认真啊,”说着翻个白眼,“牵强附会的是你吧,没事找事。”
我也白楞他一眼,不过没反驳回去。
虽然被他鄙视了,但是不可否认,他这般毫不遮掩的不着调,反倒是打消了心里最坏的对他的分析。
刚放轻松些,忽听他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话说回来,你就因为两块玉佩心不在焉?”
“不然还能有啥?”
“有啥?”他冷笑一声,“那可多了去了。你审问完我了,也该换我审问审问你了。”
“我俩就隔了一天没见,有啥可问的。”
“那你是怎么见着彭答瑞的?”
一针见血。
真想给他鼓掌,这般敏锐的洞察力,不进军队真可惜了了。
他接着道:“那天你走后,我又顺着山腰找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而你是确确实实回去找那个姓刘的了。东陵离着春日町可不近,你总不会闲着没事儿吃饱了撑的遛弯遛到东陵去吧?”
这话说得拧巴,一句话能拐十八道弯儿,看来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干脆放下刀叉,哐当一声,愠怒道:“干你屁事?”
他若是一针见血还好,可偏不,非得跟猫逗耗子似的,眼看着嘎巴被他捅咕捅咕要掉了,他不一口气儿撕了,反是一点点揭开,这伤口能不疼么?
“你要是和刘国卿闹别扭了,我真乐见其成。”他说。
我咬着后牙槽子,又骂了一遍:“干你屁事!”
他一乐,混不吝的:“咋不干我事儿?我不是爱你么!”
我把钱塞在杯垫下,起身走了。
说不过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实在是老子瘦驴拉硬屎,硬撑着门面给人看,遇到他却拉不出来了。再让他说下去,估计老子能一枪崩了他──哪管得着枪里到底装没装子弹,吓唬到人就行呗。
邹绳祖很识相没跟上来。我是气饱的,下午自然会饿,再加上淋了雨,更是气闷。
正端着水杯打算灌肚子,李四便端着食盒来了,一碟碟摆出来,都是我爱吃的小点心。
蓦然庆幸没真崩了他……
李四陪笑道:“我家老板说了,改日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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