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是对的,若世界毁灭,必将毁灭于火。
我们在里面闹腾的时间不短,出来时已能隐约听到草地上传来的觥筹交错的声音。
我们这般形象着实不适合直接出现在沙龙上,想着偷偷溜去洗把脸,两人一前一后分开走,仍是我先出去的。
才抬脚,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小路前方有一人遮挡了阳光。我先是紧张,但看到是邹绳祖的时候松了口气,反正他知道刘国卿和我的关系,在这碰上了顶多也就是白日宣淫,至于印象,我想我们作为朋友,他应该早知道我不是啥正人君子。
他手里端着两个酒杯,是从沙龙上端过来的,一杯是空的,喝光了,另一杯只还剩一小口。
邹绳祖面色冷峻,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他虽然有大少爷的陋习,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很平易近人的,这副神色仿佛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抓抓头发,使它脱离鸡窝的造型──这并不符合我的审美,当然也不符合邹绳祖的──把西装外套穿上,说道:“怎么过这来了?不去和那些女人多唠唠?”
我是在嘲笑他三十多了还没有太太,女人们对他这个金主自然是蜜蜂见花粉般趋之若鹜,是他看不上,但闲聊时我总是黑白颠倒歪曲事实,笑话他没女人要。
他沉着脸道:“要不是我,你太太就会撞见你的丑事了!”
我一愣,不由心有余悸,颇觉尴尬——敢情人家是好心给我俩把门呢。
他转眼去打量刘国卿,一股子看奸夫淫|妇的架势,敌意和仇视的意味很浓重。
刘国卿也尴尬,不过不动声色,淡淡回视过去,不卑不亢。
我只好对刘国卿道:“你先出去,好好捯饬捯饬。”
他仍是盯着邹绳祖,口中则答道:“你先出去。”
这时邹绳祖别过眼,眼神在我俩之间晃荡:“依舸,我找你有事。”
这话面上是跟我说,实则是在对刘国卿下驱逐令。我心里头越来越烦,直接拽过刘国卿要把他踹出去,可膝盖还疼着,于是变成了推搡:“你先出去,我过会儿去找你。你去管教堂的人要点酒精,没有就出去给我整一小瓶白酒来。”
他垂眼看了我的膝盖,好像能透过裤子看到皮肉似的,接着淡淡扫过邹绳祖,对我道:“那你快点。”
我一点头,目送他走远,这才扭过脸来,说道:“那啥,谢谢你帮咱兜着了啊。”
邹绳祖道:“你就要说这个?”
我有些不耐:“除了这个没啥要说的,你有啥事?跟谁欠了你二五八万似的。”
邹绳祖很生气,我仿佛能看到怒火在他身后熊熊燃烧着,不过我不清楚他为了什么生气。
二丈和尚挺招人烦,于是我问道:“你生啥气?”
他把最后一口酒仰头喝干,双目炯炯如有实质,像是端出照妖镜要我化出原型似的:“你俩在床上是啥样的?”
我先是一愣,而后脸颊腾地火烧火燎,半羞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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