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轻轻接过来,看了几眼仔细收好,这才起身打算离开。
见她要走,他忽然急速地按住她的手,驴唇不对马嘴地问道:“顶顶,你有没有放过风筝?”
她一愣,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她极小的时候就被送往美国,童年和普通孩子迥然不同,自然没机会。
就看廖城安眼中的狡黠之色愈发浓重,他松开手,慢条斯理地解释着:“放风筝的时候,不能急,要慢慢转动线轴,舍得放线,风筝才能飞起来,飞得高;如果在空中和别的风筝缠绕在了一起,千万不能用力扯,要看好方向才能解开来。”
他顿了顿,直视着她的眼,语含深意地继续道:“我喜欢放风筝,因为最重要的是,它不管飞得多高,线的这一头就在我手里,我还能收回来,除非……我选择把线割断,可那样的话,一个坏掉的风筝,还有谁会稀罕呢,你说是不是?”
廖顶顶咬紧牙关,脸色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格外难看,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拉起他脚边的那只小行李箱,挺直背脊,在他迫人的注视下离开酒店。
廖城安看出她的愤怒,也很清楚她没有第二个选择,不由得摸着下巴轻笑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大好。
让服务生帮自己将箱子放到车后备箱里,一弯腰进了车厢,廖顶顶一愣,几乎撞到头,只见沈澈居然也坐在车后座,正在打电话,看见她冲她笑了一下。
她局促不安地坐好,车子稳稳开动,这边沈澈结束通话,扭过头来问道:“怎么看见我像见鬼似的,我不是给你发了信息说马上过来吗,我以为你看见了。”
她一惊,手机被廖城安夺去,忘记要回来,只得支吾道:“去洗手间时不小心掉了。”
沈澈不疑有他,点头说那就再去买一个,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无非是对酒店满不满意等婚礼的细节。见廖顶顶似乎兴致不高,他也就闭口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有些心虚地看着他的侧脸,廖顶顶心乱如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吴敏柔的出轨所占据了,眼前不断闪现着照片上的情景,这令她无比焦躁,对于报复的渴求和期待几乎使她如坐针毡。在如此复杂的心绪下,就连沈澈几次睁眼看向她,她尚不自知。
一路上廖顶顶心头盘算过无数个想法,又都被自己一一推翻,直到车子停下,她才惊醒已经到了家,看了眼面色平静的沈澈,她抓起手袋推门下车。
不知道是她才心急还是心不在焉,脚下一歪,高跟鞋鞋跟猛地卡到地面小径的缝隙处,脚踝剧痛传来,廖顶顶“哎呀”一声,疼得冷汗涔涔。
身后的沈澈急忙扶住她,低头审视她的脚,知道她是扭到了,立即抱起她向家中走,直接回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找药油。
他很快回来,看着坐在床沿上一脸痛苦的廖顶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浮上来的怒气,联想到她一路的失魂落魄,再也忍不住,讽刺道:“廖顶顶,你知不知道,鞋子和男人一样,有的让你光鲜亮丽的同时也让你皮开肉绽,走什么路不好选,穿什么鞋还是自己能做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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