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抛开方承影,明朗了许多。
抬头看看湛蓝如水的天空,突然觉得世界很广阔,而我,竟拘泥了许多年。
世界是广阔了,可我的心,却空了一块。
女人因爱情受挫导致情绪低落的缓解方法无非就三种:一,恨得咬牙切齿,就像当初银袖雪山上的我。二,自怨自艾,死气尘尘,就像前些天的我。三,购物,疯狂的购物,用物质的充足填补神上的空虚。
前两种我都深有体会,所以,这次,我选第三种。
繁华的帝都,我来啦!
嗷呜一嗓子,直奔富人聚集地,东市。
最近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街旁的老树抽出了嫩嫩的新芽,叽叽喳喳的鸟儿结伴在树上乱蹦,我穿着一条洁白无瑕的长裙,柔顺浓郁的长发简单地从两鬓束上头顶,其余的自然垂下。可别小瞧了我这副打扮,不管我外表多么妖冶刻薄明刁钻,但我的心,几十年如一日的纯洁,不管我多么的随波逐流趋炎附势,我的心,纯朴如昔。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我的个人想法,目前为止,还没人这么说过。
今天穿成这样,是为了方承影,我想表达的是,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而我,还是从前的我。
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多美的诗,我这薄草确实够韧,可你这磐石,早已转移。
往事如烟,随风而去,而今眼前,又是一派艳阳天。
逛街就要轻装简行的逛,那才痛快。而现在,我这一身闺秀打扮,太束手束脚。
所以,我要先换身衣服。
找了家卖衣物的店,大步迈进门槛。
“老板,找身干净利落的衣服来。”我豪情万丈地对老板说。
“姑娘,您看,这是蜡染碎花短裙,喇叭花式,裙摆及膝,上身搭配同色对襟收腰短坎肩,穿上之后,尽显异域风情,和姑娘您的气质最配了。”店老板吐沫星子横飞地向我推荐。
“恩,这套我要了。”我满意的点点头。
“姑娘,您可以再瞧瞧,小店还有很多新货。比如说这湖水绿掐腰筒裙,您看,裙摆分段,段段相叠,收腰紧臀,下摆开阔,不影响走路。您再看这上面绣的水纹,裙摆一动,水波荡漾,美不胜收啊。”为了增强话语的可信度,店老板卖力地抖着湖水绿的裙子,为我演示“水波荡漾”的效果。
“恩,这件不错,我喜欢。有上衣来配么?”我着裙子的布料,问道。
“有啊,有啊,您看,这是七分广袖蝙蝠衫,底摆较短,和裙子配刚好露出腰身,这是浅绿色的,和裙子颜色也搭。您再看,这上面缀有流苏,举手投足,那叫一个雅致风流。”老板已经进入状态,不需要我问什么,他自己就能讲得涛涛不绝。
“都包起来。多少钱?”我眯着眼,笑得奢侈。
“四件一共是五两三十文,看姑娘是新客,就抹去零头,收您五两吧。”老板搓着手,笑眯眯地说。
“五两?”我的声音前低后高,尖锐与怪异并存。
开什么玩笑?方承影月俸三百两,一个县令月俸才十五两,四件衣服就要我五两,不如去抢!按他的算法来,一个县令连老婆都养不起了还。就算是帝都繁华胜过别处,也不至于是这个物价。
“老板,你可别欺负我不懂行情,这四件衣服最多值一两,而且还是考虑到你家店面开在东市,店面租金是别处的两倍,住在这儿的又尽是些权贵,花钱如流水。所以东西贵些也是情理之中。但五两?你是在拿我开心么?”我拍着桌子和老板理论。
虽然从前我很少出来逛,也很少买东西,但最基本的物价我还是了解的。骗我,门儿都没有。
“姑娘,我真的没骗你。从开春起,这布料的价格就番了三番,再加上手工费,再除去我这小店的租金,卖五两是最保守的价钱了。”店老板满脸苦色,凄凄然地说。
“少来,你若是再诓我,我走便是了。”说完,我转身假装离去。
“哎哎,姑娘,且慢。”老板在挽留我。
哼,看你卖不卖。我心下得意,磨磨蹭蹭地走回柜台。
“姑娘,我真的没骗你。别说我这四件衣物才值五两,就是您身上这条白裙,现在至少也得值个七八两啊。看姑娘您的打扮,也是懂衣服的人,我又怎能诓您啊。”老板继续抗争。
……还以为他是要卖给我了呢,没想到,还是原来那价。
“既然如此,那就把我身上这条裙子抵给你,另外,你再找给我二两银子,不就行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我身上的裙子还是原本在赤王府的时候量身定做的,具体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赤霄花钱。
“你?哎!既然如此,那姑娘且先去别处逛逛,待觉得小店没欺客晃价,再回来也不迟。”店老板脸色微愠,又有些无奈。
这下轮到我无计可施了,走又舍不得,不走,又没钱。
真是一文钱憋倒英雄好汉。我身上从不带多少钱,关键是也没什么积蓄。一直把钱看得很淡,此刻,面对心爱的衣服又不能买,才发现,钱,是多么美好的一样东西啊。
我左翻翻,右翻翻,发现全身上下就二两银子。再就是一只手镯,还是九渊当初在龙牙岛送我的呢。
要不要当掉呢?我考虑中。
“老板,五两银子,我替她出了。”身后传来的声音有如天簌。
我回头一看,竟是赤霄。
而且还不只他一个人,他身旁,正是浅云舒。
刚才的丢人样,尽收他们两人眼底。哎!
此刻,浅云舒一双美目羞怯地看向我,似乎在回忆我是谁。
是啊,帝都的通辑令发布以后,我就再也不必易容。现在,用的是自己本来的面目。
不过龙应扬就没我这么好运了,他彻底成了九渊的翻版,帝都城门口,他的画像和九渊的“深情相望”。
话说龙应扬本就不在乎,他说行铁令拿到手他就基本上功德圆满了。因为行铁令这些年都一个样式,没有差别,龙应扬人被通辑,可行铁令换个人拿,照样好用。因为,谁知道这行铁令是哪届狼首大赛得来的?再说,只要找到以前得过大赛冠军的人,再拿这行铁令开采铁矿,谁会知道?
这是狼首大赛的一大漏洞。这些年都是方承影负责大赛,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失误。
“去把衣服换上吧。”赤王敲了下我的头,说道。
“怎么这么好心替我结帐?”我笑嘻嘻的问。完全不在乎那天他把我丢进火场。
“就当是向你道个歉。”赤王绷着一张脸。“就是火场的事。”怕我不明白,他又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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