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空被抹了层石灰,沉闷霾,厚实的扣在头顶,压低了气压,让人昏昏欲睡。
苏晚只记得靠在影肩膀看星星没多久就睡着了,中途醒来时,正被他当麻袋扛着,打个哈欠又自睡去。对于烟涞,她最不舍得便是那张脸,甚至想让影回去给红袖赎个自由身,可影说那明的女人无需旁人关心,她要是想自由也不过一句话的事。苏晚扁扁嘴,想起让自己疼的一千五百两,人家当真是金口玉言啊!
赶路的计划没有因为糟糕的天气和苏晚的不舍与纠结耽误,以致苏大小姐很小家子气的诅咒车队进郊外密林的时候就电闪雷鸣,无处可躲,再来个马车抛锚或者山贼拦路啥啥滴,她就可以趾高气昂的奚落一下影。然,却是没有想到一切yy真的实现自己也要受罪。
苏晚靠在马车里假寐,时不时趁风起帘动时往窗外瞟一眼,枣色骏马上素来喜白的影着了一身黑色紧身衣,同色斗篷上有个超拉风的帽子。当然这拉风是苏晚自以为,因为她闲来无事的时候把他的斗篷全部改装成了这个样子,除了闲的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就是穿上这种斗篷的影很像萧十一郎。想到这,她忘记眯眼,傻呵呵笑起来。
明明直视前方的影倏尔扭头,“我就那么好看?”
苏晚一愣,扁嘴嘘他,“是我做的斗篷好看。”说完故意转了身抱着小狐狸使劲闭上眼。
其实很多事都已心照不宣,例如他们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故事已在昨夜画上终结符,影若有似无的拉开距离是保全两人的唯一方法。
她,苏晚,到底是个臭未干的丫头,带着不该有的坚持,没有埃及艳后的魄力。
尽管不知何时她便要摒弃这些,至少,现在很好。
影说既然做了决定就越早到骄阳越好,可紧赶慢赶还是比计划慢了许多。其时以致岁末,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透着喜庆味道。
骄阳比苏晚想象中繁华,甚至比安平荣盛。
当天,那汐的手下回去复命,影留下将苏晚、李翔和蓬莱氏三人带到市区边缘的一处小客栈。
苏晚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看店面还算干净就没了要求。进去之后才知,这是那汐名下打着客栈招牌的一处私宅,门脸象征的给拮据旅者行方便,独立开出的后院大大小小正房偏房十几间,厨房柴房等等一应俱全,比之她从前在苏宅的小小别院宽敞许多。影要她们暂时住在这里等那汐回来,介绍了一下掌柜少安便跨上马背绝尘而去,没有再笑,亦没有再看苏晚一眼。
站在门口直到他身影消失的苏晚笑了,她喜欢他,只是不爱,这样的结局很美好。
回身入院,第一眼便望见高耸的紫薇樱,继而目光落在树旁大理石雕砌的秋千上,刹那仿佛看见最美好那几年,鼻子泛酸就要不可抑制的触景生情一番,倏尔又觉不对,那时院中还是榕树,他看见紫薇樱的时候,已经时隔九年了吧?眼底的潮气在这一愣神间风干。
摩挲着糙的树皮,苏晚仰头思绪飘飞,淡淡问旁边的少安:“这紫薇樱少说也有十年了吧?”
少安笑微微拍拍树干,“姑娘好眼力,这家伙命大,活了刚好十年。”
苏晚见他眼中含情,仿若看着自家亲人,想必这树是他自小照顾到大,心中自嘲那份自作多情,笑容转苦。
只听少安絮絮叨叨说:“这里原是种的榕树,年中时,四少吩咐换上紫薇樱,而且要长了九年的成株,紫薇樱系庞大,从外面移植进来,花不少心思才活了,当真是它命大。”言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的喜欢花木,说起来话便多,让姑娘见笑了。”
苏晚收住澎湃心绪,“是灌溉了心血才能让它长得这般好,可见掌柜心善。”
少安只笑不语,说是苏晚的房间早已准备妥当领她去看。如她所料,都是当年的模样。寒暄谢过少安,他便躬身退下。
苏晚坐到特制的小巧藤椅中,食指划过黄梨木做的致书桌,勾了勾唇角,贝齿松了下唇,留下一排紫红印痕。物是人非,这么浅显的道理那四少爷难道不知?
暖风轻荡,紫樱花瓣自窗口飘入,卷着淡淡芬芳。
苏晚冷笑,当年的花树定情他不知道吧?和其他男人的回忆,也硬生生搬了来,是不是最好的讽刺?
好歹将不多几件衣物放下,想要转出去看看蓬莱氏和李翔收拾的如何,正见六个小婢跟在少安身后过来。
少安抬眼笑道:“苏姑娘,这是前几天从劳力市场买回的丫鬟,查过身家背景都算干净,您先用着,若是不合意再换如何?”
若说古装大戏里千金小姐都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婢,形如姐妹,看着便让人眼馋。可苏晚没那种福气,当年夏桃惨死的模样不知过了多久才从梦中移除,下一个静怡又是从敌对方慢慢拉拢过来的,好吧,最后关头说不定又叛变了,她实在对婢女一类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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