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晚上怎么办?你让我光着屁股睡觉?”我问他。
白椴一咬牙:“今天晚上你穿我的!”
“那不成,你不嫌我还嫌呢。”我逗他。
“嫌就别穿,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光着屁股睡觉。”白椴瞪我。
“光着就光着,裸睡有益身心健康。”我跟他起劲,“就是你今儿晚上谁我旁边的时候手别乱摸啊,万一摸到我哪里……”
我正说得来劲,发现白椴居然脸红了。我心下一个咯噔,心跳差点就漏了半拍,嘴上不由得停了下来。
我和白椴在沉默中大眼瞪小眼。
“快洗去。”白椴不耐烦地打破沉默,催我一声。
“哎。”我应了一声,乖乖朝浴室走去,与白椴擦身而过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那天晚上我本来以为我会睡不好,谁知我往白椴床上一躺竟很快就入睡了。刚洗完澡的白椴身上有种特别好闻的味道,飘在我鼻尖若有若无地撩拨着,很是让人安心。
九月,我的大学生活终于到来了。
开学典礼上教师代表只有几个老教授,我并没有看到钟垣,这或多或少让我松了口气。我刚在学校歇下脚就迎来了新生军训,我们这些新鲜劲还没过的大学生穿着一身军绿被拉到邻市郊区一个部队训练营集中管制,躺在仓库里睡大通地铺,下雨天还漏水。
军训的生活基本没有乐趣可言,倒是培养了一群难兄难弟。军训时我每天最大的想头就是给白椴打电话。那时候我对白椴的依赖已经近乎于病态了,军训时学校不许学生带手机,要打电话只能在晚饭后的统一时间用部队的电话往外打,不但话机少,还贵得要死;我那时候基本上每天就打两个电话,一个打给外公外婆,另一个就是打给白椴。部队里话机少,几千学生抢那么几十个电话,每天傍晚的通话室里说是打仗也不为过。我为了能每天都抢到话机,吃饭就跟扫荡一样,两口扒完就跑。我跟白椴打电话时总说,其实我也不想打给你,可抢一个话机不容易啊,我总得把资源利用充分了才行吧。当时跟我同睡一铺的人都问我是不是给我女朋友打电话,我说不是,我哪儿来的女朋友啊,就是一发小。他们不信,说什么发小那么大魅力啊,敢情是女发小吧?我说呸,人家有名有姓的,还算是咱们师兄呢,不信你们自个儿去看。
军训倒数第二天,我跟白椴欢呼说终于要结束了,我真佩服你爸跟张源,这么猪狗不如的日子居然能稳稳当当过那么久。白椴说你瞎说什么呢,真正的部队日子可比你现在滋润。我说不行再滋润我也过不下去了,我现在一看见军绿色我都胃酸真的。白椴一乐,说加油啊哥们,坚持就是胜利,你明天回来我亲自给你接风。
我一听这话,立刻精神大振,说白椴你小子说话要算数。
白椴说行,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你就等着吧。
接下来的一天,我乐得跟抽风似的,连教官都拿我当神经病。
第二天下午部队的车把我们送回学校时,我跟野马似地就往宿舍跑,洗了澡,把浑身都收拾妥当了才给白椴打电话,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接风啊?
白椴说马上,我现在在解剖楼,要不你先过来找我?
我心想怎么都行,兴冲冲地奔解剖楼去找白椴。当时是下班时间,楼门口的铁栅栏已经关了一半,解剖楼平时人就少,这时候更显得阴森。我找不到路,摸出手机想跟白椴发短信叫他下来接应我,但一条短信还没编完的功夫,我就听到了白椴的声音。
“跟你说了不可能,再说难听点,你就别那么贱!”白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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