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恨交加地望着他。
白椴一句话也没说,从我裤兜里抽出手机,抠出电池就把SIM卡取出来给扔车窗外面去了。
我张嘴要说他,他一伸手上来把我嘴巴捂住了,紧紧贴着我耳畔叮嘱:“一会儿下了车再说。”我跟他紧贴着,我突然眼尖发现从凫大西门到小西门的方向开过来一辆警车,不由死命掐他一下,他眼疾手快按着我就扑倒在后座上了。
开过去没有?半晌我用唇形问他。
他探探头,把前后左右看了个遍,这才慢慢地把我拉起来。
这时前面那司机很不识时务地咳嗽了一声,颤巍巍地提示:“哎呀,同学,这儿是车上哈,你们要是急……”
“我们急,麻烦您开快点儿。”白椴冲前面点点头。
那司机闭了嘴,尚算尽职地把我们送到了火车南站,白椴扔了张五十的给那司机,拽着我就下车。
“你慢点儿。”我见他四处张望着有没有警察,心里不由又有些慌了起来。他在人多的地方不敢跟我说话,只是手紧紧地攥着我,满手都是汗。我没敢问他,但已经知道事情很紧急。白椴在票贩子手里买了两张从凫州到大理的硬座,离火车到站还有一小时,他跟我跑到候车大厅一隅的公共厕所里找了间靠窗的单间藏着,只等检票口检票。
我蹲在马桶盖上,他靠着抽水箱,两个人都狼狈无比。
“跟我说,怎么了?”我伸手碰碰他。
“你是不是在一个地下钱庄替郭一臣洗钱?”他问我。
“怎么了?”我焦虑地抿抿唇。
“邱羽山现在失踪了,警方查到他跟新协和有关系的大量资金都来自一个空头公司,再往下就摸到了那个地下钱庄。”白椴静静地说,“你知道洗钱案只要抓到资金流向就是坐实,杨善堂今天上午已经被先行拘留了,钱庄的流动资金全部冻结,你们的钱也……”他咬咬唇,没继续说下去。
我眼前蓦地黑了一下,只感觉浑身冰凉。
这是报应。
“本来我爸在意邱羽山的动向,并不怎么关心这个地下钱庄的案子,但是今天他听说了你的名字,很敏感,专门过来问了我几句,我这才知道。”他停了停,“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别不爱听。”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让他说。
“临沧边防支队的队长是我爸的老部下,裁军的时候转到武警部队去的,注意了郭一臣很久,这次想趁我爸收拾邱羽山的时候一锅端。现在郭一臣在凫州的洗钱案子已经发了,他在那边随时可能下手。”白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他手上有个杀手锏,你知道是谁么?”
我的心又凉了半截。
“张源,是卧底。”他轻轻地说。
“不可能!”我一下子就叫了起来。
“还有个事儿。”他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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