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魏初的母亲,更惨烈。
而这一切,李闻善都有参与,幕后主使自然是周贤。
相比之下,她父亲直接心疾发作暴毙,简直可以算是幸福了,当然那也是周贤不敢留下父亲,毕竟三朝元老,活着太危险。
而柳昭昭的供词简单得多,主要是怎么坑害魏初的过程。
但魏初看得出来,周贤和李闻善对她的亲人那么狠绝,柳昭昭在其中扮演了不小的角色。
只要无辜地露出委屈之色,让他们知道魏家人不喜欢她,就比上多少眼药都管用。
魏初闭上眼。
供词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你想怎么处置李闻善?”
魏初睁开眼,寒光如雪:“我自是想要他生不如死,但李闻善是余老先生的徒弟,这事还要看他的意思。”她忽然问赵无殊,“你现在已经开始治病了吗?”
“嗯,石棉泰也和我一起。”
“石伯伯?”
赵无殊看她一眼:“怎么,你不知道他也没几日好活了?十多年前他受过一次重伤,是余一春救的,如今旧疾复发。”
石伯伯,他竟然也……
魏初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父亲葬礼上都未见石伯伯出席,原来他也是性命垂危,可他却陪自己千里迢迢地跑到天津来。
原来她不知道。
赵无殊心想,如果她知道石棉泰也需要余一春救命,是否还会一心一意为他求余一春那句话?
赵无殊眼眸微暗,抿了抿唇角:“你好好休息。”说完便出去了。
魏初没在意他的离去,她呆了片刻,在南风的搀扶下去了余一春那。
……
几天没见,余一春仿佛老了十多岁,蹲在院子里沉闷地分拣着药材,那个会在大清早瞧着铜盆唱走调的民谣的开朗老人,好像在几天前的那一刻就彻底死去了。
见魏初来了,他慢吞吞地站起来,直接一拜到底,愧然道:“我那孽徒对不住你,对不住魏相魏家,是我余一春之过。”
魏初看得有些心酸,更多则是愧疚。
这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本来他可以安度晚年,她却算计了他,将他拖了进来。
本来他无愧于天地,腰杆子笔直,可如今却对她这么个小小晚辈行如此大礼。
他如魏初所料地为徒弟的孽行寝食难安,可事实上那并不是他的错。
魏初侧过身不受这一礼:“余老先生您是您,李闻善是李闻善,他做的恶并非您的过错,您不必如此。”
余一春苦笑,他光明磊落了一辈子,救的人数不胜数,一生都在行善积德,结果被个小徒弟毁得一干二净。
亲自教出来的最喜欢最欣赏的徒弟居然是个内心装满阴毒邪恶的人,身上不知背了多少人命和罪孽,余一春觉得那些罪孽简直是压在自己肩头的。
这又岂是魏初一句话能够抵消的?
魏初道:“我是来感谢先生您为我答应救赵无殊的,还有石伯伯,我才知道他居然也重病在身,如果不是您心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余一春乐了,这女娃眼下是来讨好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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