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冯学壹一拍少年的后脑勺,说声,“去吧。”
少年便离开了,由始至终都未说话。
谢暄看那少年挺拔的背影,略带深意地说:“你外甥挺乖。”
冯学壹低眉,垂着眼睛用右手转着左手腕上的手串,语气轻淡,“乖孩子一旦惹出事,那就是大事,捅到跟前便是连你我也轻易平不了的。”
谢暄笑笑,并不搭话。
随后在礼堂集会,无非是些校领导与学生代表的发言,回顾过去,展望未来,谢暄却被校长临时摆一道,让他上台同师弟师妹们分享些人生经验,鼓励鼓励这些处于人生分叉路口的学子——
没有讲稿,他就光身一人走上台,台下是千余双黑漆漆的眼睛,他们之中或许有人认得谢暄,或许不认得,但他们有过一样的年纪,一样的躁动和狂妄。
“我没有什么经验传授给你们,经验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私人的,只有是自己获得的才会对你的人生起到作用,其他人的夸夸其谈,再好再精彩,不过是隔靴搔痒,听过就算。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是,你们活着,这真是太好了,更好的是,你们还年轻,有着无限未来可期,有着不断犯错,在犯错中成长的机会。
在座的各位,基本都有好的家世,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吃穿不愁,生活无忧,但人生天地间,总得有些有意思或有意义的事情,不然赤条条来赤条条走,又是为了什么?”
袖子松松挽在臂间,因为不是正式场合,他没打领带,衣领上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显得优雅简约,精萃纯净,再加上疏朗的意态,不紧不慢的语态,侃侃而谈的修养——似乎又看到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少年,竞选学生会会长那从容淡定举重若轻的身影,现在,他更成熟,更大气,更圆融,有着征服一切感召一切的力量。
谢明玉没有坐在学校特意为他们安排的校友席上,而是坐在名扬的学生当中,也没有看台上的谢暄,他在看前面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用一支蓝色圆珠笔在笔记本上随手画一张谢暄的肖像,女生大约是学画出身,笔法娴熟,虽潦草却将谢暄的风神刻画得蛮逼真——那种以优雅的姿态小心抑制着生命的喧腾——
谢明玉敲敲她的椅背,女孩子转过头来,平凡的脸上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用眼睛询问他有什么事。
谢明玉指指她的画,“你画他干什么,无聊?”
女孩子耸耸肩,“没什么,我觉得他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
谢明玉笑了,“什么是完美的男人?”
女孩子的眼睛瞟了眼台上的谢暄,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正在这时,礼堂里忽然起了一阵小骚动,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忽然站起来,用略带挑衅的语气说:“学长,既然你说人生天地之间,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什么也带不走,那么我们学习、工作、奋斗,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谢明玉抬起头去看谢暄,嘴畔一抹好整以暇的笑,看谢暄怎样回答——
谢暄的表情依旧是轻松惬意的,语气和缓从容,“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如果一切我们终将无法带走,又为什么要那样殚精竭虑地去争取?我们除了拥有自己本身,没有一件东西会是永远属于我们的,但这样不是很好吗?咱玩的就是一种暂得——因为喜欢所以争取,因为野心,所以掠夺,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保护。憧憬、心焦、喜悦、忧虑、害怕、失落、发狂……这不就是人生有意思的地方吗?你会对不堪一击的对手、唾手可得的成果沾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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