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乔纳森•罗利。
我来到维也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咖啡馆坐下喝咖啡,背靠着丝绒沙发看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顺便感慨一下以前悠闲舒适的日子真是一去不复返啊。目标人物乔纳森•罗利的资料还在我的手提包里,维也纳大学的一位音乐教师,其貌不扬,平时也是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谁会想到原来他也是将匣子大量贩卖给黑手党的中介人之一?果然人不可貌相。
近一个月来的天气倒是渐渐转暖了,人却越来越犯懒,我几乎每天都在盼望着早点结束任务回到总部。肯定不是因为想念白兰,经此一路以来的任务我早把他在心底偷偷诅咒了十万八千次,像我这种好吃懒做的人就应该留在总部吹吹空调打打杂,而不是奔波劳顿外出任务消耗体力。boss这回真的是用人不善,昨晚和白兰视频通话的时候我这样抱怨道。
结果那家伙毫无反省之意地笑道:“啊,因为我没有把cicely当成是什么也做不了的猪啊。”
……于是我想问这句话是褒义的么?
“小姐,你的卡布奇诺。”穿着白衣黑裤的年轻侍者把咖啡轻轻放在圆形木桌上,礼貌地欠身后便走向柜台。
这是我连续喝的第三杯卡布奇诺,而一开始点的黑森林蛋糕还剩下一大半。我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净蓝天空,眯着眼睛几乎想要就这样睡着,这种舒服的天气果然不适合在外出任务,无法控制的季节懒散绝对会影响工作效率的。
我低头想了想,今天的任务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搭档虽说终于不用顾及别人的嗜好习惯,但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这一点很麻烦。我扯了扯垂至前的淡金色卷发,真想无所事事地在这里坐上一整天啊,阳光如此柔和,咖啡如此香醇,我却如此忙碌,这样不好不好。
幸好今天的任务不沾血腥,杀人的事向来不归我管,不知道是不是白兰觉得我胆子太小无法胜任,于是我也正好乐得清闲顺便叨念一句阿尼陀佛良善之人不杀生。可惜我不信佛,也不是良善之人。
获取乔纳森•罗利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密码。这种简单的事情随便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都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有水晶球在,本没必要特地跑一趟维也纳。所以昨晚我对白兰的安排提出了质疑,是因为密鲁菲奥雷的钱太多了无处可用,才不断派遣家族成员外出任务得以挥霍么?
“密鲁菲奥雷是财大气没错啦,”白兰这样说道,“可是cicely也是时候到外面的世界去跑动一下,见见世面了。”
我睁着半月眼伸出手关掉视频,将白兰那张欠扁的笑脸隔绝在黑乎乎的屏幕的另一端,太过分了这家伙,把我说的跟土包子一样。虽然最近几年我安顿了下来也不想再去别的地方,但我并没有将以前到处流浪的记忆片段抹杀干净。
很多人其实不知道,吉普赛人终年流浪,不是因为天浪漫生使然,而仅仅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愿意安顿下来的地方。
日落时分我从维也纳大学步行回到酒店,暮色四合,街道上倒是多了不少一家几口出来散步的人们,太阳的余晖氲红了整个天际,极像一幅暖暖的彩色油画。我倚在窗前吹凉风,隔壁房间的露台上有人在拉小提琴,悠扬缠绵的琴声飘浮在城市的上空,像一首绵长的诗。如果音乐可以实体化,恐怕维也纳满大街都是活蹦乱跳的音符了。
我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窗台,吉普赛人的敏锐直觉开始莫名其妙地高速运转,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在我应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即将发生,或者说,像是有一股被隐藏起来的强大杀气萦绕在这个房间里。我隐隐地感到不安,右手拇指下意识地轻抚中指上的指环,据说这是拥有超自然力量的玛雷指环,可是依然不能使我心安。
天色越来越暗,像一幅巨大的黑色帷幕一寸一寸地慢慢降下,白日的光明终究是退散了,掩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罪恶因子开始蠢蠢欲动。这是属于摒弃了天真和良善的黑手党的夜。
我突然想起在中国时听过的一句谚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蜷曲着轻敲窗台的手指一顿,我叹了一口气,努力调动脸上的肌使好不容易扯出的微笑不至于显得嘲讽,才偏头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门后的那位先生或者小姐可以出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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