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的枝形吊灯。不消时,他感觉鼻腔慢慢畅通了,蚂蚁们慢慢散去了,他不再想流泪,但是眼皮很沉,似乎依旧压着咸水的重量。
清浅呼吸,在祈月烛抚上他脸颊的时候,他才一舔唇角,喑哑道:“我要离开。去找他。”
祈月烛的指尖挪动,好似在留恋。可他说出的话,却完全没有放安纳斯走的意思:“安,明明约好了再陪我七天,怎能反悔?他就在学校,有照片为证,为何你无法相信?他不联系你,不过在赌气罢了,你若有意宠他,先给他打电话不就得了?还是说——”
挑了一滴残于掌心的血珠,祈月烛将其涂抹于安纳斯惨白的唇上,好似在为新嫁娘妆扮,“你拗不下这口气?是他犯错在先,不该被人轻易绑走,你派我去救,他嫉妒,因此再起冷战,让你失了面皮,让你不大高兴,对么?”
简短的字句往往力拨千斤,祈月烛恰好说到了安纳斯的心坎上,他一个敛眉,容颜显出痛苦,语气便也丧失了气魄。“我要跟他当面谈,”安纳斯躲过祈月烛的手指,低声道,“电话里说不明白,当面谈,他一定能理解……”
“若我就是不放你走呢?”祈月烛不耐顿起,他火气翻涌,嫌热,便扯下了蚕丝睡袍,袒露出隔了衣服绝对看不出的贲张肌肉,和结实紧绷的腰腹。上身挺直,半跪于安纳斯腿间,他手拎睡袍,好似拎着一只可供向雌性炫耀的猎物,“你也不是能在外头活蹦乱跳的模样,对不对,安?老老实实陪我七天,并不难啊,安……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好不好?我一定将你服侍舒服,让你乐不思蜀……”
安纳斯明白自己没那么容易撕毁七天之约。如果他身体还健全,一定抄起手枪狂射祈月烛,跟他能打多久打多久了。可确如祈月烛所言,他离不开掌握了药箱的祈月烛,若他硬挡在门口,愣是安纳斯再如何拼死相撞,也不过是个自己整瘫自己的结局。
不能强攻,便只能智取。安纳斯迫切需要尽早见到莫悱,动用如簧巧舌蒙混过关,因此他就算得跪地求饶,也必须快些逃离牢笼,否则时效一过,莫悱只会找出更多的疑点,让他防不胜防、后院起火。
“我……顺着你,”他仰视祈月烛,嘶哑道,“你一次性做完七天的份,放我走,我……算我……”吞咽一口唾液,安纳斯喉头哽动,带上了悲苦付出的哭腔,“我求你了。”
他是真的想哭,并非有意作秀,讨祈月烛的怜惜。这种一次性做完多少天的事,他以前也干过。哪次不是被.操得差点死在床上,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再被祈月烛救活过来,继续委身于他胯.下。
但他计算好了,自己被.干得半死,躺个一两天,便可屁股一拍溜之大吉,这比怒忍七天,想莫悱想得发疯,而夜夜受祈月烛的骚扰强多了。
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他向来有荆轲别易水的胆魄。可面对祈月烛,他所需要的,更是铜墙铁壁般坚硬的脸皮,和尽弃道德伦理的无耻之心。
不待祈月烛回话,他僵尸般弹起,主动褪了因为过瘦而松垮垮的睡裤。不敢看祈月烛的表情,他牙一咬,干脆内裤一扯,往床下一丢,只留一件可称肥大的衬衫式睡衣,勉强遮掩住下.体与屁股——可在祈月烛看来,简直和湿.身.诱.惑无异了。
“……喂,你同不同意?”安纳斯可不做那种白干活的事儿。他硬着头皮直视祈月烛,细小的疙瘩到处冒,可他必须勇往直前,他无法回头,“快回答,要不我就算跳窗,也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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