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过,但我的爸爸,随时都可能离开我。他患了癌症,胃癌,还是晚期,今年是他被诊断罹患绝症后,撑到的第三年了,医生告诉我和爷爷,爸爸在今年,也许就要去世了吧。
我想,我难过,爷爷比我更难过。前些年,爸爸总是不回家,爷爷忍着不去找他,容忍他乱跑乱晃,可三年前,爸爸终于回家了,却带回了他即将不久于人世的噩耗……爷爷很坚强,没在爸爸面前哭。但他在安慰我时,眼眶全红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爸爸的病,应该和那个赤色的男人有关。“嗬,管他有关没关,”爸爸很懒散的对我笑道,“反正他比我死得还早,也算替我当苦力,先去地府开路了吧。我宽宏大量,原谅他了。”
我对爸爸的爱人更加好奇。终于有一天,爸爸告诉我,他叫“祈月烬”。在“御三家”中,被尊称为“绯公”。
我听说过“祈月”家族,因为我就出身于同列“御三家”之席的“施哀”家,但我从没听说过,有祈月烬这号人!我向爸爸打手语,告诉他,应该是没有这个人、没有所谓的“绯公”的。现在祈月家的当家,是一位名叫“祈月泠”的女性,我偷偷给她写过信,而她也回信给我,说:祈月家的历史上,从未有名为“烬”的人。
我有点怀疑爸爸在说谎。因为他拿不出任何证据,能证明祈月烬曾经存在过。他所说的,散落在华国、枫羽市、莲景饭店A座606室的腕表“Salome”零件,以及浴缸里的红围巾、红纸伞,我拜托管家杰克森叔叔去找了,可惜,根本没有。完全找不到爸爸说的任何东西。
我表示了质疑,爸爸显现出愤怒的表情,但刚扬起手,他又放下了。
“哼。不相信就算了。他是我的月亮,又不是你们的,你们记不记得他,干我屁事。”
爸爸又像小孩子一样生气了。我在心里偷偷笑。
我想,不管祈月烬是否真实存在,爸爸爱过他,他也爱过爸爸,我便能原谅他害得爸爸身患绝症,还为了他一生不娶了。
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得非常快乐。就算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几乎下不了床,几乎无法由我和他的拐杖搀着,在花园里散步了,但他躺在床上,一旦开口说话,嘴巴还是那么厉害,根本没有人能跟他舌战三回合。
他说,没因为化疗而掉头发,他很欣慰。他还说,男人不经历点疼痛,以后怎么疼女人啊。虽然他稀罕的是一个男人,但他如果没遇见祈月烬,才不做同性恋,早就泡个大波的妹子,跟她日夜笙歌了。
到了最后的最后,爸爸吃不了东西了。他瘦成了那副样子,皮下就是骨头,手腕细得连我都能捏碎。他经常吐血,干呕的声音非常可怕,但我和爷爷都制止他试图忍耐声音的动作,虽然想哭得要命,但在他面前,也使劲的笑,让他忍不住擦了嘴唇就骂:“笑什么笑,又不是卖笑的,老子也没钱赏你们!”
我向爷爷总结,爸爸的性格,可以概括为两个字:傲娇。爷爷在上网查了资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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