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却是死在了那个偏僻安静的地方。
梦言想不通她以前说过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不愿冷清,又到底是有几分真心?
她就死了。
继晚烟之后,晁千儿也死了。
新皇登基之后第一次大发雷霆,流华别院的侍从拉去重责,藤仗打下去,没有个叫停的时候,四处都是哭喊声。
直到初云扶着谢又安跪在她面前,梦言才回神,缓缓呼出一口气,轻声道:“叫御医给他们瞧瞧伤。”
初云暗自松口气,忙出去传话。
大殿只余梦言坐在上位,谢又安跪在下首。
一片寂静。
梦言从台阶上走下来,停在谢又安面前。
不用她开口,谢又安扶着伤口站起来,长身玉立,要低下头去看梦言。
梦言再忍不住,泪决堤而出。
谢又安的手在半空中停顿片刻,然后迟疑着探到梦言身后,揽上她的肩,把她带到自己怀里。
柔软的身体在怀抱中,如尘埃落定般的心安。
所谓伦理常纲都崩塌消散,这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相对相拥的两个人。
但谢又安清醒地知道,这拥抱其实只是一个安慰。为了抚平她的悲伤和痛苦而存在,再没有往下延伸的可能性。
即便如此,谢又安还是心存感激,把这呼吸间的时光分成无数段,一点点存放在心底。
便是日后再无机会,只要能回想起来,心里就是暖的。
因此谢又安其实不太愿意讲话,不想让言语来破坏了两个人之间的宁静。在这样的时刻,她还分出心来期盼,能长久停留在这一瞬该有多好。
哪怕是多延长一炷香的工夫也好。
但世事从来不如愿,南清嚎啕发泄了一阵,后退一步,抬手抹掉脸上的泪,转身了。
谢又安立在原地,心知这是不能追上去的。脚下困顿许久,南清说:“你回去歇着吧。”
谢又安没动。
梦言背对她,鼻音浓重,带着少女的清婉,补充道:“此番你护驾有功,等你伤好了来领赏。”
做这些……我难道是为了赏赐?
谢又安心底的火凉了下来,晃晃悠悠的,变得明灭不定。
再开口就万分艰难,谢又安一字一顿道:“臣,谢陛下隆恩。”
出了大殿,什么都会散去,就像没发生过。
这才是合乎常理。就该如此。
高驰领了赏,升职为内廷侍卫统领,协一众晋升的侍卫谢过皇恩。后来在流华别院寻到一封书信,小心翼翼地拿来给梦言,垂着头等批复,胆战心惊。
今上似乎和之前有哪里不一样。她因为流华别院得侍从没留心,让晁千儿寻了短见而震怒,却在看到晁千儿的书信时保持了匪夷所思的镇定。
她挑了蜡封,面无表情地看完信,点了几个大臣,然后就把信交给他们。
初云端茶给她,同样小心翼翼:“晁……姑娘,最后留下的东西,陛下不收着吗?”
梦言顿了下,回道:“没有必要。”
不知道没有必要是什么意思,但信上的内容却是如火药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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