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欣乖巧道:“欣儿不嫁人,欣儿要一辈子陪着舅舅舅母。”心里却在长叹,唉,装天真真不容易啊。
他一句话逗得吴金荣夫妻哈哈大笑。众人在一起又聊了会,都回去了。
卓欣留下,一边等吴冯氏洗漱后,一边把珍珠粉、玫瑰油和蜂蜜和成糊糊。这个作很简单,不大一会就做好等着吴冯氏。
这是卓欣第一次见到吴冯氏洗去脂粉的样子,平时总是仿佛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让卓欣常常感叹不识庐山真面目。
吴冯氏卸去妆其实并不丑,她今年刚刚30,皮肤有点松弛,肤色有点发黄,眉眼都生得很端庄,一副标准的大家媳妇儿。
卓欣一边往吴冯氏脸上敷着,一边道:“舅母,我听说这粉都是用滑石粉和白铅做的,用上虽然能让脸色一时变白,但是治标不治本,用的多了反而对皮肤不好。”
吴冯氏诧异“是吗?这所有的人都用这粉,也没有听说有什么不妥。”
“舅妈,现在流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梅姐姐都很少敷粉。”瞧瞧涂好了,卓欣坐下继续说。
“傻丫头,红梅才14,哪里用得着敷粉。你现在虽小,早点懂得化妆养生之道也是好事。”吴冯氏照照镜子,涂得挺吓人的,不过还挺舒服的。
两人聊了一会,卓欣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伺候吴冯氏洗了脸。只做了一次,效果不太明显,看起来好像白了点,湿润点。
吴冯氏对着铜镜照了半天也看不出来,问丫鬟“怎么样?”
丫头端详了半天“好像看起来更白嫩了。”
吴冯氏自己抚了抚脸,自言自语道:“好像更光滑点。”
卓欣笑道:“这才第一次,以后每隔几天做一次,效果会更明显的。舅母你记得,这个粉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尽量少用。”
弄完已经不早了,卓欣留下玫瑰油就走了。好不容易弄的玫瑰油,自己也没有用,好可惜呀。
第二天,吴冯氏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按照卓欣对丫鬟的授意,吴冯氏穿了件宝蓝色暗底云纹中袍,下穿水绿色罗裙,轻施一层薄粉,妆容虽不艳丽照人,但胜在干净清爽。
看众人的神色,卓欣暗自得意,这古人为了漂亮只知道往脸上敷粉,吴冯氏五官端正轮廓分明,涂了厚厚的粉反而掩盖了本身的优点。这样反而显得简单漂亮。
吴冯氏,端庄大方,几个孩子都漂亮懂事,吴金荣心里感叹,若能一直这样合合美美,就好了。
这边的风俗,初二是要回娘家。吴冯氏娘家在京城,所以今天也没有什么亲戚要走。一家人就聚在吴冯氏的房里打马吊,吴家夫妻俩,兄弟俩双双上场。卓欣和吴红梅学着绣荷包,贺兰谦则坐着边看牌边和她俩聊天。
“老爷”一个仆人冲进来急急忙忙道“冯姨娘出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吴金荣想了想道“我过去看看,你们继续玩。”
吴冯氏作个眼色,瑾儿道“老爷,我服侍您过去,有事我还能帮着伺候姨娘。”瑾儿是吴冯氏房里的大丫头,最是聪明伶俐,善解人意。
吴金荣一走,众人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打牌了,吴振祖拉着贺兰谦下棋。众人都心下惴惴,自打来了冯姨娘后,感觉家里就像埋了个炸药,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冯家本身商贾之家,吴冯氏的母亲冯老太太做生意还有一套生意经,在家是说一不二,连冯老爷在世时都得看她三分脸色。
老太太生了二个儿子一个女儿,吴冯氏是最小的一个,在家是锦衣玉食三千宠爱于一身。当年她在家的时候,冯丽娘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在父母面前恭顺有礼,温柔安静。冯丽娘的母亲身份低微,他们母女是冯家存在感最低的人。
吴冯氏格随她母亲,可惜她只学会了老太太的泼辣,没有学会老太太的手段。陈姨娘本就老实,吴冯氏拿出嫡妻的身份她就服服帖帖了。冯丽娘却不是好相与的人,老太太有手段能把她捏的死死的,吴冯氏却拿她没有办法。
试想,冯老爷三妻四妾,大多都没有生下孩子没几年就被打发了。冯丽娘的母亲能安然生下孩子,母女二人能在冯老太太掌权的冯府生存下来,这份心机和城府是吴冯氏所没有的。
吴冯氏自打吴老爷一出去心里就觉得不安,眼角更是突突直跳,这个冯丽娘,现在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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