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初吻,虽然说现代人对这些东西介意就太幼稚了,可她也不过才成年啊!成年了玩亲亲是没问题……但这里是古代啊!古代不是牵牵小手儿就得成亲的么?那现在这算什么?把她当做随便的人么?如果她不是羽儿,即使是另外一个像羽儿的人他也会照亲不误么?
温亭羽皱着眉头不搭腔,任由他肆意蹂躏自己的唇,说毫无感觉那是骗人的,可是她也不想有任何回应,倔强地抿紧唇瓣随他去了。
也许是自己骗自己吧,他觉得一切都很像,却也不全像,因此他完全无法断定,对于女子来说,她被强吻后的态度过于冷静,这一点不像做事笨手笨脚格一惊一乍的羽儿,动作缓缓静止,欧阳靖垂下头泄气地退开,手掌依然停留在她细腻的脸颊上,发烫的温度,不如她所表现出的那么冷静。
风撩动衣摆,拂过枝叶,两人的长发被吹乱,还有繁乱的呼吸。湿润的风带着厚厚的云层往南飘,月亮微弱的光线无法穿透,院内哑黑一片,温亭羽打了个冷颤,好像快要下雨了。
明明这么凉的天气,脸上的热度却无法冷却,恨自己想要装酷都无法相像,要不是风太大,枝叶拍打的声音太清晰,那么她鼓动的心跳声肯定会把她唯一的底牌掀开,感情无所遁形。
两人沉默良久,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温亭羽冷静(其实是茫然)地盯着欧阳靖,欧阳靖则低下头来,杀人都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竟然有一股早已被岁月泯灭的内疚感。
温亭羽好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有他在的地方。他覆在她脸颊上的手心,原本冰凉的手心,也因为她脸上滚烫的温度而变得暖和起来,想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走,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那个羽儿?你明知道我们别不同,如果她是男的,你还亲她,那么你就是……”
断袖之癖,四个字不知为何被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这一点他当然明白,可是以前他也没有认真看过羽儿的身体特征,本无从考究她的别,但是他说她是男的的时候,她也没有反驳过啊!正因为这种模棱两可的记忆,让他更泄气:“与男女别无关……没事了,抱歉。”
“放心好了,我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不会拘泥在这些小事上,更不会死皮赖脸地叫你负责,我知道你并不是故意轻薄我,所以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了。”就当被狗咬好了,虽然很想这么说,可还是没说出口,再说下去真的会哭出来了,能这般神态自若地说出这一番话,她已经很佩服自己的演技。
是吗,这些小事……说得好像很习惯了一样。
◆◆◆
那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表面上谁都没事,但是双方的心情却起了颠覆的变化。
◆◆◆
北京时间凌晨五点左右(估计的),温亭羽在欧阳靖的带领下去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她心里头瓦凉瓦凉的,心想他该不会想再一次杀她灭口吧?都死过两次了!
在郊野的一破庙门口停下,欧阳靖回头观察有没有人跟踪,鲜少看到他这么正经的模样,温亭羽也跟着回头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提心吊胆好。
推开残破腐朽的木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常年不见天日的霉味,最近起了南风,庙内潮湿闷热得有些难受,像是剧烈运动过后不洗澡那种黏黏腻腻的湿热感萦绕在皮肤周围。终日无阳光照到的横梁更是被风吹得“咔嚓咔嚓”作响,早已变成朽木的横梁上悬着的蜘蛛网也随着摇动轻轻飘晃着,却不断裂,整个房子的构架已经零零散散,仿佛随时会连同屋顶倒塌,把所有进入的外来人埋在这废墟中。
乘着微弱的光线,还能看到漂浮在室内的尘埃,密密麻麻,每走一步都能踩到低下霉烂的麦草,而这恶心的味道大部分都来自这腐烂的草与木上,而且这种地方肯定有很多在暗处蠕动的软体虫,想到就恶心。受不了这股让人反胃味道,温亭羽蹙起眉头捂着鼻子瞪着欧阳靖。
欧阳靖径直往庙内走去,凭借微弱的晨光可看到残旧不堪的佛像前站了两条人影,一高一矮。
“少爷总是姗姗来迟呀。”成熟妩媚的女声,过于熟悉。温亭羽习惯眯起眼看着前方的黑影,就算看不清也能辨认出这是春雨梨。
“谁叫他是少爷?”春雨梨身旁比她高一些的人跟着调侃,语带笑意,是俞书白的声音,语气宛若如当年,不张狂,不谦逊,不骄傲,不自卑。
看来今天是商量大事的日子呀,温亭羽垂下眼帘冷笑,以前他们商量什么不都是光明正大的?怎么今天要躲的这么隐秘呢?真反常。
“时间不多。”欧阳靖提醒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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