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扫了一眼鹤乃身侧所放的书，清一色是枯燥艰涩的大部书，连本稍微有意思的传记都没有。
鹤乃却好似没有察觉，仍然一脸的关切，假模假样地问道：“今天抚子酱是出去玩了吗？真难得啊……平时我怎么劝抚子酱，抚子酱也不愿意陪我出去玩……真想知道今天是哪个人这么厉害，把喜欢埋头读书的抚子酱给带出来了……”
“是茶奈子吗？还是雅子？”见抚子摇头，她脸上的笑意深了一分，“哦？都不是吗？难道是其他人？”
“是崇。”抚子平静地说道。
“崇……？”这个答案显然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待抚子解释这是山下让他私底下这么叫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才有些僵硬了起来。
“山下……崇让你这么叫的？”见抚子点头，她像是失了所有力气一样，整张脸都白了起来。
她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痴痴注视着蜡烛上跳动的烛火。
而抚子则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出言打破这一室的寂静。
半晌，鹤乃才回过神，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那……山下……崇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只是有些好奇。”她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毕竟崇可是很少和人单独出去的……”
“嗯……”抚子看了看鹤乃的脸色，迟疑了几秒才开口道，“崇说，他很喜欢我。”
“喜欢……啊……”鹤乃眯住了眼睛，此刻她面无表情的，让人无法猜测到她的真实想法。
“我记得我上山的那一年，只有十三岁……”
鹤乃突然开口了，她再不掩饰自己心里的冷漠，将它全部暴露在了脸上。
“本来我是要被家里欠债的父亲卖掉的，结果就在我要被卖家带走的时候，他出现了。”
“依旧跟现在一样，是一副不变的少年模样，但眼神会显得更加稚气一点。”
“他那时一句话都没说，弄昏了在场的人后，就把我带到了山上。”
“那时的这里也不像现在一样，屋舍俨然，有这么女孩子嬉戏玩耍。”
“那时只有一个稍显破败的小木屋，和一个只知道傻笑的他。”
“但我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已经被我抓到了手里。”
“后来，他说要帮助更多的女孩子，于是不管愿意或者不愿意，每年结界打开的时候，他都会下山，带回一个女孩子。”
“而我就成了他最好的帮手，帮他处理各种事物。”
“可我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我知道，哪怕我再努力，在他眼里，我也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了。”
“但是在某些时候，他还是必须依赖我来解决一些事，这让我非常开心。”
“可今天，我知道，一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鹤乃起身，将身旁的书抱了起来，一言未发地走出了房间。半点让他人出言怜悯的时候都没有留。
“……可怕……”抚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许久后，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
鹤乃的话暴露了很多非常有用的信息。
我看着抚子抽出白纸，然后将毛笔沾满了墨汁，在纸上潦草地写下了了所有她认为有用的东西。
从山下的养母、身事、再到鹤乃话的每年一次。
她将这些东西连成了一条又一条的关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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