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赤|裸的野蛮（2 / 2）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傻蛋！他是一个撒旦！

她遇到了一个心智高于一般远古人的野心家。夏可颂抽了抽鼻子，无论有过怎样的羞愤，他将她从悬崖底下救了上来，原本她的心底是有感激的，可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告诉她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利用她。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她不想对着这个人显露出懦弱，“我不答应。”她摇头，拒绝的回答那么清楚的，清楚的响了起来。她不想成为工具，特别是残酷的战争的工具。

他望着明明在害怕，却依然倔强的女人，抚弄她被风吹乱的秀发。“永远不要对自己残忍，嗯？”

他两手在她光滑的双肩上流连，她有些趔趄的往后退，蹭落一块泥土。夏可颂知道如果她还是不答应的话，他会将自己推下山去，毫不留情。

“你相信吗，天神？”

他也许是听不懂，淡淡笑了笑。

“我不相信，所以好人不会有好报，所以……”夏可颂皱了皱鼻子，笑着说：“我答应你。”她把良心抛到一边，对着他拼命的点头。

他顺势将她拉回拥在怀中，发出愉悦的笑声：“很好，老婆。”

夏可颂正襟危坐，神情肃穆。明亮的火光在她眼前晃动，她把自己当做一位观众，欣赏着免费的恐怖片。只是她身旁的其它观众，时不时发出酣畅的笑声，让她没办法扮演好这个角色。那些抓来的女人并没有遭受到过分的凌|辱，因为她们不是用来泄|欲，而是用来繁衍后代，生存会渐渐拔除仇恨的种子。

她应该庆幸，劳动力更多的用在了拿取食物和押送女人上，他们熟练的在脚下踢着的至少是死人的头颅，至少他们已经死了，至少她没有看到那血淋淋的杀人场面。

有姬部落也有死伤。他们挖了一个大坑，将所有的死者都埋在一起，把他们身前用过的一些兽皮、骨器、石器、陶器，一起埋了起来。这时候的人们对死亡已经有了一种神秘的期待——转世轮回。夏可颂作为神女，装模作样的为他们祈祷，心里在思考的却是这么一个问题：会不会有一天，他们被考古人员挖掘出土？

部落里的人围成一个圈，看着中间的人用头颅表演着各种各样的杂技。她握紧双拳，忍下胃间传来的闷痛。萨丹坐在她的身边，他的另一边是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火儿，她正兴高采烈的拍着小手。她灿烂的笑容像正午的日光，炫目刺眼，教人无法直视。

萨丹执起夏可颂的手，高高举起，周遭一片沸腾。他们跳舞，他们歌唱，他们的生活幸福美好。

狂欢到最后，祭司敬畏的捧上一样东西。

“这是我们的圣物。”萨丹拿起来状似虔诚的吻了吻。夏可颂烧红了脸颊，目瞪口呆，它居然是她丢失在河里的那条内裤！

夏可颂僵直了脊背，恍如一道惊雷落下，只见萨丹拿着它朝族人来回挥舞着。然后它被送到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识的夺了过来，紧紧拽在手中。萨丹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就笑着说道：“看来神女很喜欢我们的圣物。”

他伸出手，目光在暗示她放手，她手一软，东西落入他的手中，他把它交给祭司带走了。

夏可颂恨恨的看着他，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抱起来。她咬着唇不发出惊呼，在大家看不见的角度，重重咬了他一口。

“累了，都休息去吧。”这句话为今夜的庆典画上句号。他抱着她朝木屋走去，火儿乐呵呵的跟了上来。

到了矮床，他放下她，转过身火儿的小脑袋，“乖乖的去睡觉。”

火儿乖巧的点点头，眼睛却是圆溜溜的看着夏可颂。

“晚安，爸爸，神女妈妈。”

夏可颂指着火儿离去的欢乐身影，“她妈妈呢？”就算离婚了，据她的观察孩子也应该跟着妈妈吧。

她可不想再遇到第二个里西。

“死了，生她的时候流了大多的血。”她的心里涌起酸痛，对于陌生人的不幸，人们总能够轻易的被勾起同情心。但是萨丹的脸上很平静，她想他所有的是一颗石头般既硬又冷的心。

“那么老婆，我们接下来……”

接下来，是……

“她睡哪里？”夏可颂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用手比划道。

萨丹指了指她后面。那里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坑，小一点的床。

该来的终归要来。

火儿躺在床上，按照以往的样子，把两撮草塞进耳朵中，闭上眼睛，专心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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