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闷热的时候,在半睡半醒的时候,脑袋里会闪过年少时各种各样的片段,没有声音,像在看一张一张倦了角泛黄的幻灯片。
终于有一晚,梦见巨大的争吵声,听得清自己声嘶力竭的吼,模糊之中看见自己手上沾着一点血。
醒过来才知道,原来梦里也能哭的这么汹,枕头都湿了大半。觉得有些委屈,怎么就醒了呢,怎么就醒了……再一秒,也许就能看见他的脸了。
这么不容易才梦见一次,还没看见他的脸就醒了。
翻过身,没出息的再把另一半也哭湿了。
这么多年没见,第一次梦见他,居然是我愤怒野蛮的,生生揪掉他耳环的那一幕。
回想起来,我那会儿在他面前生猛惯了。亲手替他打的耳洞,那只银色的耳环也是我亲手戴上的,所以偏执的认定也该我亲手摘下来。
他红着眼,耳朵滴着血,但却对着我微笑,脸色柔和的让我有种错觉,好像被人生生揪掉耳环的不是他……是我。
牙齿被我咬的没有知觉,我起过誓,不会在离开我的人面前掉眼泪。
他说我们都要保重,说不要说再见。
站在原地的我很疼,但不知道是哪里,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刚刚离开的那些天,夜里反反复复都是这样的画面,总是梦,拳头的骨节被握到咯吱作响。
又一夜,梦里觉得有人在掰我的手,睁开眼发现健太就在床边。
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到最近吉他被忍足又调好了弦。
等和健太表演结束,我想我还是把吉他松了吧。
梦多了,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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