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并没有追出去找西原。
但当她脚步虚浮心情极差的乱逛一圈之后回到公寓,有个笨男人正和隔壁醉酒的刑警大叔纠缠不清:
“我不是小偷啊!!放手!你放手!!”
“臭小子不是小偷为什么趴在别人家门上!”
笨男人。
小和头大,拉开他们解释完毕才发现自己把钥匙忘店里了。
刑警先生踩着摇晃的步伐回去了,她们靠在门口像从前一样挨着坐着,谁也不想先开口。
西原居然在她面前掏出一烟点上了,小和习惯的皱眉头,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他没有抽,放任那烟自己慢慢燃了一会,灭了。
楼道里充斥了淡淡的烟味。
西原终究沉不住气:“我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日本,你要不要一起走。”
小和一震,几秒过后却轻笑起来:“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同样的话,隔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会听他说第二遍。
他丢下手里的烟口气冷冷的看她:“你只说,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不走,西原……”小和脸色慢慢苍白:“我不会走。”
“为什么?!”怒意腾起的男人两指直接撵灭了手里的烟头,拂开小和伸过来的手,狂风暴雨般的大声说:
“到底为什么?!久石云也不在了,这里到底有什么可痴缠的?”吞下一口气,他站起来背对她:“如果是为了健太,那就带他一起。”
小和掌心朝上的那只手臂悬在空中,依然靠在门边的西原就在咫尺,触手可及一般,但看向他的眼神却好像来自很遥远得地方:
“西原,对我来说,最痛苦的地方才是最好的栖息地,不会浑浑噩噩,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有妄想。”小和再次伸手抓住他:“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我们是朋友,却各有各的生活,我知道你因为阿姨的事不想呆在日本,别逞强,回去好了。”
西原在国外长大,小时候第一次来日本就发生了被绑架的事情,妈妈死在那场事件里。
他被戳到痛处,用力扣住她的肩,设法重新平静下来:“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所希望的,我都可以努力。”
肩膀上的手劲大的让她皱眉,多年的默契让她立刻明白西原的意思,身体抑止不住颤抖,她倔强:“……西原,我们、若不是朋友……只能是路人。”
男人闪烁的瞳色冷了下来,松开她之后忽然一声笑:“你可真是……一点都不给你自己机会。”天地反转一般,他把一双细长的眉似女人嗔怒时一般挑的高高的,又变回了那个最熟悉的藤堂西原:“什么时候能可爱点啊,怪兽。”
小和避开他的眼神敷衍:“嗯,我怪兽。你现在长的可帅,找个可爱的好了。”
“哼,说不准我弄个公主回来,”西原握拳敲敲自己口,意味模糊:“这么真的心,总不该浪费。”小和勉强咧咧嘴:“那挺好,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拇指姑娘啊豌豆公主什么的,如愿了该多好。”
听她话说的轻松,西原同样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的悲伤,转而换上不羁的笑意:
“那,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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