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第二天早上，徐连谌是被吓醒的，被公**打鸣声吓醒，也不能怪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过这声音了，乍一听像是在耳边响起了炸雷似的。徐妈妈已经起床忙开了，见他醒了，轻声说道：“现在还早呢，你再睡会，呆会我会叫你的。”

徐连谌应了，躺下，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什么梦也没做，醒来也没从蝴蝶变回庄周。

睡了没多久，他再次醒了，妈妈的机械表放在桌上，他爬起来看了看，才六点半。穿好衣服，徐连谌悲剧的发现家里好像没有他的牙具，是了，他们这里对刷牙不是很讲究，尤其是他这样的，还没换牙呢，刷不刷的没人管。徐连谌觉得不能接受，跑去找妈妈要了个新牙刷，不过是大人用的，家里没有儿童版。小心翼翼刷完牙（没办法，一不小心就会刷出血了），洗完脸，弟弟妹妹已经醒了，正在床上闹呢。

“谌谌，弟弟妹妹醒了你就抱他们出去尿尿，别一会尿床上了。”妈妈在厨房做早饭。

徐连谌比刷牙更小心的抱弟弟下来，妈妈吩咐他去院子的枣树下，徐连谌皱眉，这不是随地大小便么。徐连惟还不知道哥哥指责他呢，很配合的尿完了，接着是妹妹，徐连谌眉头皱的更深。

早饭后，弟弟妹妹被送到了家，徐连谌跟着妈妈去学校，妈妈去四年级教室，他去二年级教室。上午第二节课结束后，徐连谌只想逃课了，小小的教室坐满了7,8岁的小孩，老师讲课用的是方言，听得徐连谌晕乎乎，下课铃一响，身边的小孩子就化身魔王了，尖叫声不断，加上隔壁的一年级和三年级，这尖叫声就好似放大了三倍不止……徐连谌一瞬间觉得自己耳鸣了，放佛置身飞机中的错觉。

这样过了一星期，他仍觉得似梦非梦，找不到脚踏实地的感觉。

第二周周三，姨妈家的表姐来上学了，她之前请了一个月的假和姨妈一起去e市看姨父，带回来很多新奇的零食，说下学期她们家就要搬到e市了。徐连谌适当表示了羡慕，姨妈一家人都很好，不过以前她们也是早早就搬走了，来往随之淡了下去。

表姐大他两岁，和他同班，因为徐连谌上学早。这样一天天的上学，放学了帮忙照顾弟弟妹妹，期间徐爸爸回来了几次，给徐连谌带了不少零食，还有一把玩具水枪，他哭笑不得，但还是表现的很高兴，年轻很多的爸爸妈妈让他觉得心情舒畅，负罪感淡了许多。

好不容易熬到了期末考试，徐连谌毫不意外的考了双百，很是让人吃惊了一把。这里教学质量一般，也没什么所谓的神童，考满分的学生几乎没有过，带课老师和徐家爸妈都很高兴，徐连谌却忧郁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以前就盼着长大，好不容易大了，这一下是倒着长了，还得再盼一次。

寒假到来时，同学都各自放羊了，徐连谌呆在家里琢磨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向爸妈开口说跳级的事，如果不想重蹈覆辙，那么干脆连认识也不要，目前看来，跳级是一举多得的办法。这一学期的小学生课堂生涯，让徐连谌偶尔觉得受折磨，更多的时候会又觉得好笑。爸妈一向是反对揠苗助长的，不过自己生理年龄虽小，心理年龄可不小了，理论上不存在这种问题吧。

这里的冬天虽然很少下雪，寒冷却一丝也不少。放假期间，双胞胎都由徐连谌来照顾，小孩子脸上被寒风吹得皴了，他怕再冷点两人脸上会长冻疮，于是天天都拿妈妈买的雪花膏帮弟弟妹妹擦脸。

新学期开始，徐连谌表姐家搬走了，他的跳级企划也顺利完成，虽然只是从二年级跳到三年级，却也颇令人眼红了。他的玩伴还都在二年级，不过学校村里也就那么大，怎么都不至于落单。

一至三年级课程差不多，上午语文，下午数学，第二天颠倒，第三天再倒回来……徐妈妈他们以前就这样，上午是四年级语文，下午大概是一年级数学，一天七节课都排得满满的，现在好多了，全天下来最多五节课。

徐连谌寒假已经把小学两门主课都浏览了一遍，家里这些教材是不缺的。跳级的成就感（⊙﹏⊙b汗，太幼稚了）没几天就过去了，他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思来想去，决定给自己找点业余爱好，这是以前绝没有的事情，大概是以前自己的确很笨，从小学到大学，应付主课都勉勉强强，哪有美国时间学别的。

美术？叉掉，没有老师教，徐连谌自认没有无师自通的天赋；钢琴？叉掉，想都不要想；武术？这个可以考虑，他从前练过一段时间太极，再接着练下去，大师固然成不了，不过自保什么的没问题，至于别的……

到最后，在徐妈妈的游说下，五年级的语文老师杨老头子成了徐连谌的书法老师。老头子是他们班同学给起的外号，他本人倒毫不介怀。杨老头子自认书法水平一般，仅是入门而已，不过徐连谌很满意了，不管怎么样，艺多不压身，他对没学过的东西好奇心还是很大的，虽然心理上早已不是小孩子了。

练了足有一个月的“一”字，杨老头子颔首通过，接着让他练习，初学书法的日子简直水深火热，好在成就感也是有的。

令大多数学生闻之色变的期末考试过后，让人期盼的暑假大驾光临，只一周期末成绩就出来了，除少数几个分数实在太低的同学只好留级外，其他人都顺利升级。

乡下的暑假，繁忙又热闹，对小孩子来说，吃的东西相对多了很多，野草莓是最受徐连谌欢迎的水果之一，其次是李子。

暑假之初，徐连谌主要任务就是看着弟弟妹妹，他们话说的很溜了，走路也稳当，所以一不注意就不知道溜哪躲起来了。中午趁他们睡着的时候，几个玩伴拉着他出去了，他们丝毫没有年级歧视，拖着徐连谌到处晃。虽然小孩子的游戏非常幼稚，但徐连谌觉得偶尔为之也挺有意思，有时候想象，成年人的郊游也不过如此，甚至不及现在。先去村南头田婶婶家荷塘摘了荷叶，一人一片当帽子戴上，再摘一片当披肩圈上，这样穿无袖的也不怕晒。徐连谌颇觉不自在，这一摘下去，荷叶少了一大片，想到他以前也不少干这种事就更觉不自在了，忙拉了博林他们跑掉。

“虎子，连谌，你们快过来！”博林咋呼起来，“我前几天来看过的，野草莓还没红呢，现在居然一个都没了，气死我了！”

徐连谌一看，果然，旁边还有好几个赤脚脚印呢。“摘就摘了，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肯定是富小子他们干的，这可是我家的红薯地，居然偷到我头上来了，看下次不揍扁他！。”博林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