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矽对于这样的生活十万分的接受不了,他情愿还回到死胡同里有上顿没下顿,至少不用干活,偶尔还能去小河里洗洗澡。
不出几日,他已经全身只剩下牙齿和眼睛带着白了,江韶年亦是如此。
十几岁的少年,年轻好斗,就算受制于人,在这样一个小范围内也要分个你大我小出来。
工头们对此佯装不见,任凭这帮孩子明争暗斗。领头的少年叫做水青,名字起的倒是文气,人却霸道凶狠,三天之内抢了四个人的饭,打起人来手重,那些在砖房里想出头不服管的统统被他打怕了。有时工头要训教人,也会吩咐他帮忙,砖房里的孩子都叫他青哥。
江家兄弟对于砖房里的争斗很是漠然,江韶年一再教导江韶矽明哲保身,少去掺和那些闲事。倒也过得相安无事。
十天半个月被容许洗一次澡,所谓洗澡,也不过是一个人架着一根大橡皮胶管,其他人略略冲洗一番,时间和水源有限,每个人若不争分夺秒,那么排队时人是黑的,胶管被撤走之时人还是黑的。
第一次被通知洗澡江韶矽欢天喜地,早早拉着江韶年去排队,哪知不多久队伍便被打乱,水青带着人大摇大摆的来了。
排在前面的少年很识趣的让开,水青一个人占着位置洗了大半天。江韶矽不干了,他辛辛苦苦排了许久,竟然给后来的让出路来,当即对哥哥抱怨道:“他平时霸道也就算了,可这个时候也要这样,别人排队就是白排的么。”
江韶年按着他蹲在一旁:“等着吧,你不要惹事。”
江韶矽撇着嘴躲在江韶年的背后对水青怒目而视。结果众人就这样等到水源被切,水青一个人洗到心满意足大模大样的离开。一干人等敢怒不敢言,工头面无表情的收了管子。
江韶年是个瘦高个子,在一帮少年里尤为出众,可水青却不怎么惹他,两人也从未有过交流,只当他是团无一物的空气。
但却有其他人不把江韶年放在眼里,水青走后,当即就有人心里憋闷的难受找人撒气,这一撒便撒到江韶年的身上:“哎,那个傻大个儿,你去把管子再架起来!”
江韶年充耳不闻,带着江韶矽就走。那人倒也识趣,见人不理他,讪讪的退到一边去了。
晚上江韶矽浑身发痒,在地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江韶年撑起身子低声问他:“韶矽,不舒服么。”
江韶矽背抵着墙蹭了蹭:“身上痒。”
江韶年环抱过弟弟,用手轻挠着江韶矽的背:“太久没洗澡了而已,痒了不要蹭墙,小心把皮蹭烂。”
江韶年的指腹若有似无的碰触着江韶矽,撩拨起的酥麻使江韶矽不自觉挺了一下腰,恰好就撞在江韶年的腰身上。
江韶矽沙哑着嗓音低声叫道:“哥…”
也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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