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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塞入了一个冰凉的物体，我低首看去，只见一个小巧精致的透色白羽瓶静静地放在我的手心。“这是楼家珍藏的清心珍露丸，可去百毒。虽不知对这断肠人是否有效，但是你拿着以防万一。”

清心珍露丸我自然知道，在《凤舞乾坤》中可是救了林凤舞一命。

楼九寒深邃的双眼垂眸与我对视，高挺的鼻翼、稍稍抿着的薄唇，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却让我的心跳加速。主脑1号……

“远重，我也是不得已啊。”那边，林凤舞已经开始对安远重解释了，她语气无奈：“迁流对我如此，我自然不能负他。可是我对你也是真心的啊，你要相信我。”

安远重唇边的笑意更浓，他摇摇首，道：“凤舞，我自然知道你的难处，其实这个断肠人只是个幌子而已，我骗骗他们为我们争取时间而已。”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看见林含意一起紧紧掐入掌心的指甲也渐渐松开。但是，一直握着我左手的楼九寒却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我的手骨捏碎的力度。

我疑惑地望他，轻声问：“楼九寒，你怎么……”他却没有回答，也不曾看我一眼，只是双眸注视着林凤舞那一边的发展，细眉紧锁。

“呼……远重你早说嘛。”林凤舞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就不由埋怨：“远重，这种危险的事情你应该事先与我商量好才对。”

万迁流也探出头，肤色病弱白皙，本应惹人怜惜，却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口吻：“哼，江湖草莽，自然不懂什么。”

安远重斜着眼睨了万迁流一眼，林凤舞立即将万迁流护在身后，笑道：“迁流年纪还小，你……噗……”

一口鲜血忽然从林凤舞的口中喷出，她立即捂住了口鼻，却有鲜红色的血液不住的从指缝间流溢而出。“你……”林凤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安远重，一行刺目的血从杏眸中流下。

万迁流惊呼一声甩开了一直抱着林凤舞手臂的双手，指着安远重正想开口，忽然也是一口鲜血喷洒到了地上。从安远重的四围开始，不住的有人口中喷血倒在地上。

宾客们也一一捂着口鼻倒下，礼堂的鲜红色与血液交错，残忍地充斥着眼球。我忽然见着林含意掩住口鼻，却有红色从她的指缝中渗出，不由大惊刚想喊一声“一姐”，猛地喉间一阵腥甜，下一秒口腔中便充满了铁锈味。

“快点吃下。”楼九寒一把拿过那透色白玉瓶，倒出一粒清心珍露丸放在了我的掌心。我望着那白色的药丸，清香扑鼻，鼻中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你的呢？”

“天下只有这一颗。快点吃下。”楼九寒不耐烦的回答，他紧咬着牙却没有出现喷血的现象。

我眼角里瞄见万迁流已经倒在血泊中，不知是否还活着。林凤舞离安远重最近，也是浑身无力地倒在安远重的脚下，伸长了手似乎想勾住安远重的衣摆。

“你没事？”

楼九寒沉重地点头，又催道：“你快点吃下。”

我疑惑地望着他，抬起手正想将那清心珍露丸吞下，忽然眼尖地看到他的喉结一直在微微地晃动。我倏地醒悟，出手在他的后颈处猛击一下，一口鲜血立即喷在了我的衣衫上。

楼九寒淡色的薄唇被鲜血的红色染上了一层艳丽，他紧皱着眉道：“你……”

我眼疾手快地将手心中的清心珍露丸塞进了一旁呕血不已的林含意口中，根本不顾林含意的反应。抬首望着楼九寒，腹中似乎有千万把刀刃在搅动着。

看着他嘴角不停地流血的模样，我忽然勾唇笑了。

“你一直不许我死，那么……这次我和你一起死好吗？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四百年了。”

视线渐渐模糊，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的眼眶中流下，划过脸颊的触感都是那样的鲜明。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身子一软便要倒下，却被楼九寒一把搂住。

刺眼的艳红从他冷漠疏离的眼中流下，那层树立在他眼中的，厚厚的冰冷的墙似乎也被这炙热的鲜血融化。我的耳中似乎有机器轰响，只能见着楼九寒蠕动着唇瓣，却听不清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