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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过39度,病情加重了。”那医生低沉地说。
“再注射一次蛋白酶抑制剂吧?”护士在一旁轻轻接口。
“先把温度降下来再说吧,你先给他注射头孢,等会儿记得再去拿冰袋敷额头。”医生摇头,不赞同地说,“听说他的检查还没有下来,我们在用药上应该更谨慎一些,不要冒然用药,若是药不对症,后果更加严重。”
“怎么检查到现在还没下来?我们这边还有好几个病人也等着……”护士语气里充满忧虑,“这样下去不是耽误病情吗?”
“检验科那边……”那医生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声音扭曲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说,“已经有同事殉职了,急诊科那边更是危险,昨天开始变得完全失去控制了……”
护士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才艰涩地说:“我听护士长说,下午要叫我们也过去帮忙……”
“唉。”那医生露出一个苦笑,“帮忙就帮忙吧,既然穿上这身衣服,这些事情也是非做不可的,我们都不能逃避,也逃避不了。”
护士咬了咬唇,没有回答医生,只是伸出手为我掖好被子,将我手臂抬起来,轻声说:“拳头握紧。”
我其实已经使不上力气,看人都变得模模糊糊,尽力握了握也是软绵绵的。
护士绑住了我的手,拍了拍手背,将针对准血管推了进去,将我的手固定好放在一旁,这些全都做完了,她才轻声回答医生刚才的话:“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怕我自己有什么事,我就怕……在医院里见到家人……您听说了吗?儿科主任五岁的女儿昨天……没了……”
医生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不语。
护士脸皮一抽,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掩面而泣:“我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家了,三个月没回去了,我不敢回去啊,我不敢回家……”
我轻轻喘着气,看着她,看着这个和我一样无助的母亲。
原来他们也一样。
最后,医生拍了拍她的肩,把她扶起来:“走吧,把眼泪擦擦,该去下一个病人那儿了。”
那个护士低垂着脸站起来,沉默地跟在医生的背后。
一声轻响过后,门悄悄地掩上了。
我咳嗽着翻了个身,想看看现在几点了。
在床上摸索了一会儿都没找到,我也就放弃了。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以为顶多睡了三个小时,喉咙渴得像有一把火在烧,踉踉跄跄倒了水来喝,却看见窗外一片漆黑。我正纳闷,分明当时觉得天快亮了,怎么天又黑了?
我呆愣楞地拆了包话梅吃,可发烧的时候人的整条舌头都好像坏掉了,连话梅都吃不出什么味道,我吃着吃着又觉得今天走廊静得有几分诡异,没有护士推着小车走过的金属声响,也没有低声的交谈。
越想越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费劲把被子抖了抖,喘着气,终于寻摸到昨天被我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摁亮屏幕后才发现居然已经晚上八点了,我居然睡了一天!
再一看,还有十几个来自卫衡的未接来电,和三封没有打开过的短信。
我精神一振,不知是不是找到了池迁?
打开了第一封,上头是简短却如惊雷般的一段话:“阿俨,方才去过你父母家中,无人。在邻居家中找打听得知你的小侄子今夜突然发起高烧,下午送往医院急救,因胸部X光照出大片阴影,心悸,呼吸困难,当夜确诊为*,如今你家人仍在医院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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