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把有关于我的光荣事迹生动地、详尽地、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使我基本清楚地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据说在范思哲和郑瑞他们要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死也不肯上车,高喊抵制日货(范思哲那辆车是三菱越野),而后围着车手舞足蹈,还大声唱歌。他们没办法,坐在马路牙子上抽了会儿烟,想等我蹦累了再解决我,结果一个没注意到,那辆三菱后车窗上的雨刷居然被我给拽下来了。
说到这里,李斯还感叹了一句:“你那小细胳膊是怎么爆发出那么大力量的啊?”
好不容易把我骗上车、送到家以后,李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描述道,我就突然说人话了,跟范思哲说谢谢他送我回来,还说天太晚了就不请他们上去坐了。“太神奇了!你就跟个完全清醒的好人一样啊!”
我听完久久不能成言,半天挣扎着说了一句:“不……不可能,我要雨刷干嘛啊?”
李斯马上给了我答案:“你?你说这东西真好,拿回家擦玻璃呀!”
我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开始满屋子转悠着寻觅雨刷的踪迹,最后在鞋柜顶上发现了它,它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昭示着我的罪行,不容回避。
“丢人哪!”李斯又一次重复这个词,恶狠狠地说,“以后别说你认识我!你还有脸见人吗你?”
“没有。”我大声哀号,又把我的病情通报给她,以证明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由内而外的没脸见人了。
“你个农民!几百辈子没吃过海鲜哪?”她轻蔑地说,再以一句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丢人”结束了她对我的批判。
足有半个钟头,我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思考着从这世上消失的可能:
我们家装修时为了省钱,没铺木地板,只把水泥抹平涂上油漆,瓦工的活计很好,连条缝都没有;考虑到单身年轻女的居住安全,我给每个窗户都加装了防盗网,不但歹徒进不来,我想要跳出去也不大容易。
想来想去,我终于决定放弃这些荒唐的念头,还是面对现实吧。
我翻出范思哲的号码。
范思哲大概正在吃什么东西,电话里的声音稀里呼噜的。
“你稍等。”他含混不清地说。
我猜他是在整顿口腔,因为他再开口就吐字清晰了。
听完了我磕磕绊绊的道歉,他又发出那种歌剧一样的笑声了。“哎,那玩意真好用么?擦玻璃?”
他这么一说我更加无地自容了。“您就别埋汰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我保证,一定给您换个新的。”
“不用了,我都换完了,那个留给你当纪念吧。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改天请我吃饭吧。”
我没口子的答应。“行行行!没问题!”
我还是挺识相的。
“我觉得吧,”他继续说,“你这人挺好玩的,反正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真是大开眼界啊。……不不,你别多心,我不是嘲笑你。总之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别客气,也不用找郑瑞,直接找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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