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牵手（2 / 2）

终于迎来了期末考试，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后，小露提议说晚上一起去k歌。雯雯那天本来打算回家的，东西都已经理好了，谁知道她才说了个“我”字，小露就极其夸张地叫起来，“你可别说你不去啊，你可是我们学院的歌后，今天你要是不去，我跟你绝交！”

她一说，其他两位姑娘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歌后”这个绰号是小露起的，说起这个绰号还要追朔到那次十佳歌手，雯雯是第三名，凑巧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男生，用小露的话来说雯雯那是“当之无愧的歌后”，那段时间小露接到雯雯的电话，她都会大喊一声，“歌后，找你的！”

最后雯雯拗不过她们三人，还是一起去了好乐迪，其实学校里也是有k歌的地方的，而且还便宜，但那天人特别多，没定到包厢，可能是学期末了，大部分学生都已经考完试，想在寒假前聚一聚的人很多。

唱完歌出来大约是八点零点，三个小时的包场，一百零八块，会员价，加上办会员卡的二十块，一共一百二十八，每人三十二，小露垫付的，她们寝室活动一般都是aa，k歌、吃饭、逛超市都是用的一张会员卡，其实她们还是挺会打细算的，五点前进场价格相差一半。

小露说你们每人给我三十好了，剩下的两块钱给你们买糖吃。

玲儿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她很喜欢唱歌，平时在寝室就喜欢哼哼，玲儿经常说雯雯唱得好，其实雯雯觉得玲儿唱得比她好，那届十佳歌手玲儿如果去参加的话，成绩肯定比她好，只是玲儿的格比较内向，可能是因为长得有点胖，所以有点自卑。

芊芊说约了男朋友看电影，就先走了。说起芊芊的男朋友，那个建筑系的高材生，不但长得高大帅气，听说家里还挺有钱，父亲是开公司的，母亲……也开公司，难能可贵的是他并不像某些有钱人家的少爷那样，嚣张跋扈，相反他还挺有风度的，可以说是谦谦君子一个，而芊芊就是那种典型的美女，大眼睛高鼻梁白皮肤，他和芊芊站在一起，大家都说是男才女貌。小露甚至已经把他们俩未来的宝宝给预定了，人家定娃娃亲都是有了肚子再定的，但小露和芊芊，两个都还离“有肚子”很远，小露就迫不及待地先预定上了，反正是芊芊生男孩她就生女孩，芊芊生女孩她就生男孩，她经常说，芊芊的小孩，以后肯定能拍电影。

玲儿说肚子有点饿，于是三人就决定去吃点东西，其实雯雯并不觉得怎么饿，她们进去的时候带了吃的，当然，是偷偷放在包里的，而且，好乐迪的饮料是免费提供的，雯雯喝了几杯，就喝饱了，但玲儿是喝不饱的，而且为了掩人耳目，她们带的零食并不多，用她的话来说那些零食还不够塞牙缝的，玲儿说我们去新丰小吃吧，那里的包子特别好吃，个头很大，而且很多。其实雯雯觉得那包子对她来说有点太大了，但是那里的牛粉丝还不错，另外红豆糕她也比较喜欢，方方的一小块一小块，看上去很致。

“新丰小吃当然是馄饨最好吃了，馄饨加小笼包，又鲜又香。”小露每次去新丰小吃都是这两样，而且一定要加很多很多醋，她经常说自己就是个醋坛子。

三人边说边笑，小露走路喜欢打打闹闹的，蹦蹦跳跳的没个正经，雯雯经常觉得她就像个高中生，不但长相打扮上像，连格都很像，小露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寝室里到处都是她的毛绒玩具，一般她包包上也会挂好几个。

快到新丰小吃的时候，雯雯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于是她就没进去。

……

张杰刚从新华书店出来，走没多远，就感觉到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回头，是雯雯。

“哥，你买书？”

张杰笑了笑，“不是，像哥这样的文化，买什么书呢？我是陪王大姐过来的。”

王大姐是张杰当保安那个厂里的清洁工，她有个女儿在读初中，张杰是陪王大姐过来给她女儿买参考书的，因为她不识字，张杰觉得王大姐特别不容易，女儿四岁的时候就跟老公离婚了，一直没有再嫁，像很多做妈妈的那样，她自己虽然省吃俭用，但对女儿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特别是在女儿的读书方面，她经常对张杰说，自己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所以一辈子就是打扫卫生的命。张杰觉得她和雯雯妈很像，都是把自己的梦想寄托到了下一代的身上，或许很多做父母的都是这样。

雯雯听完有点无言，其实她觉得那个王大姐的女儿有点可怜，或许这种压力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就好象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是一样，一样的可怜，因为懂事所以可怜，她永远都欠着他们、永远也还不清，有时候她也很想跟那些叛逆的少年那样，去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情，但她不能也不会去做，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雯雯说哥，你有多久没回家了？听说你生病了。

张杰竟一时有些语塞，他已经半年没回去了，生病了……没有人告诉他。

……

那天晚上张杰和雯雯一直从延安路走回了浙大，走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有一辆中巴车飞快地冲过红灯，张杰下意识地牵住雯雯的手，后来过了马路，他就没再放开……

这是张杰和雯雯第一次牵手，她的手很冰，很柔软；他的手很宽，很厚实；张杰没有说话，雯雯也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牵着手走在昏黄的街灯下。

没有深情的表白，也没有浪漫的求爱，他们甚至没有说出“喜欢”这两个字，但是，那一刻，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

熄灯。

当雯雯闭上眼睛的时候，她还是能感受到他握着她的手的感觉，那一道暖暖麻麻的、仿佛热泪流过心田的感觉，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火辣辣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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