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看着门口停着的豪车，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花枝招展地从里面走了下来，经过我和赵旗时，她们烟视媚行地朝我俩瞟了一眼。我想起了刚才包房里那些女人，拉住赵旗问：“那些女的什么时候来的啊，她们干嘛的？”
“哪些？”赵旗伸手拦的。
还有哪些？不就刚坐你旁边那些？
因为要喝酒，所以他没开车来，我跟在他后面，刨根究底：“就那些，刚包厢里那些，是小姐吗？”还是该叫公主？
高中毕业才仅仅一年多的我，尚不习惯这种成年人的消费方式，我觉得赵旗也不应该习惯。
“是吧。”赵旗简短地回答，没有和我多解释的意思，一辆的士在我们面前停下，他打开车门直接把我塞进车内，告诉司机酒店的名字。
“她们卖淫吗？那个橙子嫖妓？”我相当“纯洁”地睁大了眼睛。
的士司机听见我问的话嘴里正喝的水差点没呛出来。
“哈哈。”赵旗笑，好像我问了什么很有意思的问题。
很好笑吗？有什么好笑的？！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小儿科啊！
我瞪着他，他不动声色地望着前方，路灯时近时远，他的脸在不怎么样的光线条件下忽明忽暗，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能很执着地一直盯着他看，他也嫖妓吗？这个问题我不敢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使他说不？又有什么意义呢？
52
“你也嫖妓吗？？”
可是尽管再没意义，一回到酒店，我还是迫不及待地问了，胡思乱想了一路，他还没说啥呢，我自己已经把自己虐了一番，幻想永远是培育心痛的沃土。
“你觉得呢？”他脱掉上衣，准备去浴室洗澡。
“我不知道啊！你朋友都嫖！我怎么知道你？？”我跟着他冲进浴室，一副随时要制裁他的样子。
“……”他看我一眼，勾起嘴角，眼睛里浮动着恶意的笑，打开花洒，水从里面喷涌而出，声音很响。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没有妓｀女，我们中国每年要多多少妇女被强｀奸？”他笑笑，那种被他当成小孩的感觉又出现了。
闭上嘴巴，我非常不喜欢他那种眼神，就好像我生活在美好的伊甸园，是个不通世事的白痴。
的确，我没太接触过这类事情。在我的生活圈子里，大部分人还是单纯干净的学生，高中时候，我听说过有同学在家打电话叫小姐，而且还是个帅哥，当时我就和听笑话似的，只觉得很好笑，认为这是桩糗事。而现在，我们宿舍最猥琐的老曹，他最多也只是看A片YY一下波多野结衣……
不知不觉中，我还停留在高中时期那个和李海洋他们损老师，翘体育课，开黄色玩笑的阶段，可赵旗却好像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成年人的社会，那种成熟世故甚至还有点同流合污的他是我既陌生又害怕的。
我走到花洒底下，热水打湿了我的脸，我的衣服，透过湿掉的眼睫，我有点崩溃地看着赵旗。
“你也和他们一样吗？”我大声问。
他边冲头边转过脸，凝视我一会，见我如此认真，他笑了笑。
“喂！不准笑！回答我！”我大声说，摁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封闭浴室的玻璃门上推。
由于一时没控制住力气，所以赵旗算是撞在了门上，门被撞得嗡嗡作响，他头发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流淌下来，我几乎在他撞在门上的瞬间就也立刻松开了手，可他仍然捏住了我的下巴，眼睛像是野兽闻到血那样，忽然变得凌厉。
“你好烦啊，哪来的这么多问题。”他勾起嘴角说。
“我没有问题，是你有，你变了……和高中不一样了……”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哈。”他哑然失笑，喉咙有点嘶哑。
“萧遥，宝贝儿，你都大二了，怎么还总想着高中呢。”他说，抬起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
“就算我变了吧。反正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所以呢？变也有问题？”他阴沉地看着我，声音里的低气压越来越集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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