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他如此一说,皆是大惊,想自己在陈昭然面前多有失仪,而韩六爷说那些颇为不敬的言语之时也有所附和,不禁心下惴惴。
反倒是大发不敬之语的韩六爷脸色一如往常,还是那般醉醺醺的酡红,也不见忧心,竟然还有心情和燕二谈话,“那人既然是陈昭然,不知公子又是哪家府上?”
燕二知他已经有了见疑之意,再看周围诸学子,虽然依旧是面带忧色,可看自己的眼神之中已经有了些许疑惑,微笑道,“家父致仕已久,每日不过读史品茗而已,所好者唯清净二字。身为人子,不能尽心竭力于父母膝下孝顺,已然颇有愧疚,如若再提家父名号,有辱门楣是小,扰了家父清净的子是大,还望韩兄海涵。”
韩六爷约莫是醉的厉害了,听他虽不愿吐露家事,可话中意思客气的很,竟尔不言语还礼,只是简简单单“哦”了一声就继续自己喝自己的酒,连菜都不吃一口。
诸学子见他言语客气,又素知长安城中的致仕高官所在多有,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便不觉得有何不妥,于是一颗心都从他的身份上收了回来,都在担心自己以后的前途。
燕二眼光何等凌厉,诸学子如此表现怎能瞒过他的双眼,他早一一看在心里,忖道,“如此恰是一个极好的笼络机会。”便举杯邀饮,道,“家父虽然久不问世事,可门生故吏也是半数朝野,今日既有我出面了,陈大人少不得得卖点面子,诸位仁兄不必忧心,今日之事不会走漏半点。”
众人见他说的极有把握,且颇有豪气,不禁为之欣喜,更为之心折,也纷纷举杯,道,“今日既有燕公子如此说话,我等还惧怕什么?且一醉方休吧。”另有人道,“燕兄如此爱护我辈,他日青云直上,莫要相忘哦!”还有人道,“我观燕二公子豪气干云,为人耿直,正是我辈中人,如蒙不弃,不如结为异兄弟如何?”
燕二听他们说得越来越不成话,心中好笑,脸上一如平常,只是微笑,却半点不应声。
韩六爷此刻忽然又一语,“燕兄书童侍立已久,何不同坐?”
众人一听他这话,才发觉自己竟忽视那掀开珠帘的书童好久,心知豪门大族的奴才客卿以后皆是为官一方的人物,虽然不至于去言语奉承,可是怠慢了总是不好的,便连番请那书童上前同饮,可那书童总是摇头,也不说话。
燕二也不回头,道,“此乃舍弟,并非书童。”
韩六爷一听之下,不由得大是窘迫,虽有酒色掩盖,可是面上仍然愈发的红了。
燕二又道,“舍弟喜静不喜动,更不善饮,诸兄还是免了他这一遭吧。”
燕二的话既然出来了,众人便也不再强劝,虽然频频举杯相敬燕二,可是余光仍不住的扫视燕二的弟弟,只盼能给自己看出点什么门路来,一尽绵薄之力,只等以后待价而沽。
他们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才觉得奇怪的很,那燕二的弟弟细眉秀目,肤若凝脂,竟是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的多,更兼目光温润,让人观之只觉良善异常,十足十与人无害的模样。偏偏又秀美之极,低眉敛目的站在燕二身后,乖觉无比,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之意。
厅中有好男风者,借着酒意去问燕二的弟弟,“不知公子排行第几?燕三?燕四?如今跟哪位先生读书?”还伸手去拉他的胳膊,燕二弟弟仅仅是微微一侧,闪了过去。
燕二道,“诸君还请尊重一些,这是我最幼小的表弟,从小就怕生人,莫要惊吓他。还有,他不叫燕三燕四,他叫萧慰宁。”
这些太学生虽然私下里不甚干净,可是最喜面子,燕二如此一说,自然一个一个都收敛的恍若正人君子,可眼睛却不住的往萧慰宁那里瞟,更有心中龌龊者,在不断猜想燕二是否和萧慰宁是否亦如他们一般。
便在此时,珠帘响动,一名侍者端着一盆醒酒汤进得厅来,但见汤中梅花五六瓣,荡漾着打着旋,更有清香扑面,让人胃口大开。
与众人不同的是,绝大多数人的眼光全被那一盆清汤吸引了去,唯有萧慰宁死死地盯着那侍者的双腿,目光半分没有离开过。只是大家都没有看他,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之处。
侍者将汤放在桌上,转身欲走,燕二叫道,“且慢。这汤叫什么名字,如此清香,倒是让人大感兴趣,回头我让家里的厨子也学做。”
侍者低着头说,“这汤叫做梅花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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