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分手（2 / 2）

“他长得帅……眼、眼睛好大……”小雨哽咽。

“不就是眼睛大点，没觉得他多帅！”

“他很聪明……”

“聪明的人世上多了，不止他一个！”

“他……他……”

小雨泣不成声，终于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狭小的空间，痛苦的颤抖在空气中回荡。

姐姐咬咬牙，再狠不下心质问。这时的冷言只是冰封的利剑，处处刺伤她残破的心。她没有力气承受任何有关他的痛苦。

“都这时候了，还替他辩护……小雨，你何苦……”姐姐拿过毛巾，点点擦着源源不断滚落的水珠。

她无言以对。

花季少女，恋爱季节，她本无法控制自我。

已经陷得太深，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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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五中午，同学们正如火如荼地大扫除。小雨的任务是擦窗，她取来干燥毛巾，认真地擦理玻痕。

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迫近，影子越来越清晰。

“在擦窗吗？”

是他。温柔的声音从未改变，小雨却无力再抬头看他。

“嗯。”

“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两人之间一阵尴尬。她努力擦窗，不想他察觉自己的犹豫与惊慌。他倚靠桌角，头少有的左右顾盼，神色黯然。

“我……以后还是叫你小雨吧，点点这名……”

“嗯，我知道。我也不习惯你叫我点点，还是叫名字好。”她挤出丝微笑，略表不在意。

“手机链也……呵呵……还你吧……”

她用几乎察觉不出的深呼吸调整面容，微微一笑，镇定地接过来。

“好，我也觉得它没用了，呵呵。”

他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为了维护女孩尊严，她一直强装无所谓，怕自己言行造成他的负担，令他无法完全放开，全心爱雯佳。

已经错了，便不能再执意下去。

可真的不在意吗？真的能够不在意？

每天他盯着雯佳，望眼欲穿，几欲燃烧。从雯佳走进教室那刻，他发亮的眼睛不再离去，直到她走到座位，坐下，整理书本，准备上课……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不知道，背后也有个女孩呆呆注目他的背影，正如他望雯佳时的动人眼神，一时一刻从未离去，带着绝望与痛苦。

没有眼泪，因为已经流干。

她时常无神地看这对俪影，面容苍白，瘫软无力。

几秒又呆滞地回头，转向别处。

可似乎受了蛊惑般，她艰难地重新回头，望向一幕幕扎心的镜头，深埋苦涩，却不能控制自己离开眼睛。

听说晚自修他们坐一起，时常讨论问题。

也罢，眼不见为净。

可白天课间……

雯佳轻微转头，甚至未出一言，他便急着向前俯身，耐心帮她解释笔记。那本书的封面一直留着雯佳的笔迹，上面写着他初中的绰号，和一幅手绘。

他们交流默契，眼神互动，谈笑风生……完美的画面却刺人地睁不开眼。

……

曾经令上天眷恋的座位表成了通往地狱的危桥，残酷地逼她见证，他们的甜蜜与藕断丝连，欢声笑语。

原来他已不在乎，甚至一点一滴。

过往的温馨幸福，早已化作春泥，合着七零八落揉碎的心，深掩于泥土里。

回到家，浑身无力。甩了书包，小雨正打算关上房门。

“小雨，你班主任今天打电话到家里了，说你早恋，是不是真的？”妈妈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嗯。”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妈妈之前经常教导你要注意，不要出现这种情况，现在学校都知道你爸的女儿早恋了……”

耳边充斥着妈妈严厉的指责与教导，小雨却听不进一句。

她太累了，疲力竭……

她曾尽力拯救，却依然跌入痛苦深渊；她曾力挽狂澜，却弄个遍体鳞伤。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割下自己的心，放弃一段无果的初恋。

曾经她抄过一段《金三顺》台词：

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

干活吧，像不需要钱一样；

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

勇敢，洒脱，追逐，真实。

曾经的她便是这样，遇上学习奋勇直前，不服输，不哀叹；遇到暗恋的人会不顾一切，只为简单的一件事——做朋友。尽管心上人早已发现，她依然一个人傻傻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追逐爱情。

可现在，还是那个她吗？

她的心已千疮百孔，灵魂不知向往何处。勇敢的心脆弱得一触碰便碎玉如花，永不复生。

再无勇气去爱、去生活。

她试图回到从前，可有那么简单么？

一入情殇，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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