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雁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樊乐然连忙继续游说:“先生,死人固然可靠,但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纵然有心帮你,有能力助你也是不成了。当然以先生的能耐是不需要靠别人的,但是,如果先生有办法救李老头一命,说不定他感激你救命之恩,就不来找你麻烦了。”
“哼”姓石的继续冷哼,樊乐然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个油,继续游说:“纵然不感激你,先生难道不能施个手段,让这姓李的乖乖听话,替先生在他同伙,老板那里遮掩行踪,到比杀了他更有用些。”
“老板?”
“哦,是上级,恩上司。”
“看你这娃娃,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现在想起来先头在学里,还笨头笨脑的,想不到这半天看来,胆子挺大,心也不,想得挺多的。”
“我爹爹说是夫子教的好,开窍了。”
“是吗?”石雁七岁的时候已经杀人,用计,不可小窥,所以只是有些奇怪,到没有深疑。
“呵呵!”乐然心惊胆战的陪笑,要知道,这会子,就嫌脑子不够用了,哪里还想起来装傻。又想,这个假夫子,自己脾气才怪怪道道,一会了看着匪气,一会儿又看着恻恻,一会儿又有点娘娘腔,要说怪,他才是诡异得紧,还来说她。当然她只敢自己暗想,可不敢说。又听那石夫子继续言道:“你说的办法到不是没有,只是怕这姓李的宁愿我一刀杀了他,也不愿试试我的办法,呵呵!”
“小娃娃,你别说了,石雁,你是男人就一刀结果了我,你要用手段折磨我,休想!”李济山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这时竟然想咬舌自尽。幸亏石雁手快,一把捏脱了他的下巴,而乐然完全吓住了,要知道从方才到现在,她之所以这么冷静,能够很冷静的思考问题,很冷静的应对情况,其实说白了,她一直有一种梦中的不真实感,潜意识里觉得不会真的有危险,就像在打游戏,代入感再强,但是不会为自己真正的生命担忧,所以敢拼敢冒险敢牺牲;就像在看imax的电影,虽然很真实,从高处跳下也很有感同身受的坠落感,但是知道自己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连摔一跤的可能都没有,就觉得从高处跳下很过瘾。可是就在刚才,就在李老头咬舌自尽的那一刹那,樊乐然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游戏,不是电影,更不是醒不过来的梦,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是会受伤,会流血,死了永远不会复活的真实世界。
乐然后知后觉的打心底里开始发寒、害怕,全身开始发抖,忍都忍不住
“怎么了?”这时被石雁一问,樊乐然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还边说话:“为什么,为什么李。。。李。。。要死啊,呜呜呜。。。每个人。。。每个人都应该努力活下去啊!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跟亲人团聚,呜呜呜。。。才能做很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对得起谁,他对得起他父母吗?”
她说着哭着,联想起前世可能永不能再见的父母,越哭越伤心:“你们知道吗?呜呜呜。。。生一个孩子有多辛苦,十月怀胎,先要吃什么吐什么三个月,等能吃了,为了不饿着肚子里的孩子,再什么都要吃五六个月,等把自己吃的像个球,还要生死关头一起走一遭才能生下个小团。”
“你知道吗?呜呜呜。。。母子平安的机会才多大?一不小心,孩子就没了;一不小心,母亲就挺不过;老天爷一不留神,大小都完的也有。呜呜呜。。。你说,你说,每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是多幸运才被好好的生出来啊!啊?你说不活就不活啊?你问过你父母吗?还有你,啊?说杀人就杀人,你问过人家的父母没有?”
“呜呜呜。。。你知道,养大一个孩子要费父母多少心血,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每分钟要晃手臂多少次,孩子才觉得舒服,睡得香?每分钟30次,平均两秒一次。”
“分钟是什么,秒又是什么?”
“别打岔,呜呜呜。。。你知道,一个孩子一晚上要醒几次,喝几次?一个时辰一次,知道吗?你娘亲,妈,一个时辰就要爬起来喂你一次,一晚上要爬起来多少次?知道吗?知道吗?”
“呜呜呜,你们,你们说死就死了,说杀人就杀人,你们凭什么呀?你你,呜呜呜,你喂过人家吃饭,还是洗过人家尿布,抱过人家,还是扶过人家走路,你凭什么杀人家,还有你,你生出来就能自己吃饭喝水,就能上窜下跳,就能升官发财?你父母之恩还没报,你就要寻死!”
“我小时候常生病,一病就不能躺着,躺下就咳嗽,一咳嗽就吐,吃得药都要吐出来,母亲为了我能睡,就和父亲整夜整夜的轮流把我竖着抱着,我病了三天方可平躺,他们就抱了我三晚上。呜呜。。。他们不管我丑还是俊,不管我聪明还是笨,只是疼我,护我。呜呜。。。有时我也想死了说不定就好了,可是我不敢,我怕我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呜呜。。。死了就什么指望也没有了,呜呜。。。我还没有回报他们,还没有服侍还他们,还没有疼还他们呢!”
“不是每个父母都是那样的!”姓石的和姓李的竟然同声说道。
樊乐然正到感怀自身,哭到伤神动情处,不管不顾的,收也收不住,却听那两个魔头竟然这么说,“你。。。你。。。你。。。”了半天,尽然一口气噎住,直接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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