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几乎晌午左右,去而复返的谢三郎带来三百两银票。
老鸨很惊讶,她只是忽悠忽悠这个庄稼汉子,玩笑的定了三百两。因为这楚香然没有卖身契,是被秦子池大爷“扔”进这里的!
可是话说出口,很爱管闲事的文骚墨客都能作证,这……难办了。
楚香然暗自心惊,这傻子是怎么弄来这一大笔钱?
在一阵唏嘘中,老鸨也动了恻隐之心。她的楼里已经很久没对一个女人用过那么卑劣的手段了,如果不是秦爷的频繁授意,她怎么也对这温和的姑娘下不去手啊。
扫了一眼楼内,没有秦爷的眼线。老鸨收下了钱,默许谢三郎把阿然带走。
谢三郎伫立不动,直直的逼问老鸨:“我要她的卖身契!”老鸨被他的突如其来气势吓到了。
阿然注视着谢三郎认真的表情,笑颜如花,“谢爷,我没有卖身契,只有一纸休书,那你还要我吗?”
回过神儿的谢三郎,毫不犹豫,牵起那苍白冰冷的手,领着阿然走出窒息,绝望的地界儿。
老鸨在身后急着解释,“香然姑娘,你别怨我。若不是你惹恼了秦爷,也不会混到我这,那秦家大少***位置还是你的啊……
秦家大少么?好遥远的称呼哪…
记忆回到三个月前。
北兴城,秦府的大少叫楚香然。
是夜,楚香然拿着黑色的绸料,在昏暗的光下绣着女红。
快到雨季了,她的相公该件新袍子了。绣了两针,她微微呲牙,又绣了一针然后呲牙……
还是睡吧,这不是在绣袍子,而是在自己虐自己哪。
子池……今夜不会来了。
那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夫君,怎么就美人别抱了呢……
又想起白日里,去年入府的侧室,骄傲的挺着还未现型的肚子,指着鼻子骂她是不下蛋的母**。楚香然毫不理会,送走了前来看诊的大夫。
大夫说是忧郁成疾,长此以往更难怀上孩子。
楚香然失落的去了东街膳福楼,那有她的子池最爱吃的“酒渍鳕鱼子”。
回府时,她绕道去了今天上门看诊的大夫家,想开几味去火的药。这段子日总是闷闷的吃不下饭。要养好了自己,然后给子池生个胖小子。
她看见那个年轻的侧室塞了二十两银子给大夫,还笑道:“做得好!”
楚香然疑惑,她没进去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西街的另一家小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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