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开目光。
容松其实觉得人醒了就好说,蠢蠢欲动地表示可以硬灌,满脸学过的东西终于可以试试的新奇感。
谢欢有气无力地瞪他,但大概这样的说法远比梁徵的眼神有威胁性,总算张口。
他不抵抗了,容松反而有点失望的表情。
因为刚刚苏醒的关系,容松没敢要求谢欢喝得太多,很快就都撤了。谢欢目送他出去,似乎终于想起好奇他为什么在这里,却又没问。
梁徵扶了他躺倒,在床头把他盯着。
谢欢一言不发。
没有什么话对我说了吗?梁徵问。
谢欢干脆把双眼也合上了。
此时说什么也都没有意义,梁徵明白,感到气馁,自也无话,你没什么话说也好。那就多休息。
我不想用更坏的办法让你不要管我。谢欢低声说。
你没有办法。梁徵说。
谢欢不出声。
梁徵用力握了握他露在外面的手腕,给他塞回锦被下去,你先睡吧。
他去吹灭了烛光,不敢松开了手上的剑,抱着剑身靠在椅背上也试图睡眠。
与往常不同,谢欢没有邀他一同就躺床上去。
梁徵比谢欢早醒。
是被惊醒的,即使谢欢只是极小声的梦呓,但梁徵睡得并不安稳,也就轻易被惊起。
谢欢。他有点迷茫地想去拂开谢欢紧皱的眉,但又听见谢欢艰难的屏住呼吸,好一会儿,如溺水时终于绝望的一瞬,张口叫了一声,娘。
梁徵一怔,双手放在谢欢猛力摇了摇,要叫他起来,谢欢!
在谢欢睁眼时,往谢欢唇上发狠地吻下去。
谢欢迷蒙了很短的时间,立刻要推他,又推他不开,躲也躲不了,被他按着吻得头晕,手上力气是越来越小,终于松了。
梁徵直到他显然是因恐慌之外的原因喘息,才放开他直起身来。
谢欢喉咙里留下极小的哭腔。
谢欢只是短促地抽气。
谢铭府上众人,大多行刑后被拖到荒郊随便埋了,唯独谢铭夫妇被曝尸荒野,令群鸦野狗啄食。因早先谢欢曾特意拜托过,梁徵在前日已去偷了他二人尸骨另行埋葬。
因留下谢铭之名恐之后反遭人破坏,是以连碑也不曾立。
乔子麟觉得他是多管闲事,但涉及谢欢,乔子麟也没有劝说梁徵不必如此。
梁徵不知此时该不该向他提起。
我已经帮你安葬父母。你应该安心。
你父母确是死去了。伤痛无益。
睡吧。最后梁徵说。
天要明了。谢欢说,在呼吸平复之后,变得冰冷,没什么好睡。
这口气陌生,但在昨日之后,就是意料之中。
梁徵看看窗口,外面仍旧是暗沉的,雨声未停,外头定然是无星无月,但他说得没错,这暗沉中也渐渐在泛起黎明的薄光来。等之越久,光线越发明显。
他低了低头,凌姑娘一会儿会来照顾你。好好吃东西,好好喝药。
不需要。谢欢说。
梁徵静了静,激怒我是没用的。
对,因为你觉得我是好人,哪怕你厌恶我,你也不会让我死。谢欢撑着要坐起来,梁徵,我也不是你那样清清白白的大侠,该死的事,未必一件没做过。何况这么多年我爹
我只是袖手旁观,本来就是有罪。
讲歪理,讲不过你。梁徵摆出不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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