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怔了怔,然后慢慢微笑起来:啊。
梁徵对他这样的神色有些迷惘,而谢欢马上问了他:是什么花?
没想到这个问题,梁徵努力回忆了一下,但还是记忆模糊,从不曾留意。
谢欢更深地笑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再继续问花的事,你要与越师兄说什么去?
告诉你无妨,但不可对别人说起。梁徵说,二师兄就是烈云的儿子。
谢欢像是觉得听错了似的,迷惑地眨了眨眼。在他眼里的迷惑逐步褪去时,果然转为了吃惊的表情,再之后,就是写在脸上的果然如此。
你为什么知道?他还是问。
已没打算对他隐瞒,梁徵就细说:二师兄年少时并不总是如今这样,杀心极重,全然无情。师父教他须得将此心压制忍耐,可收效甚微,直到出了一件大事,才让二师兄彻底醒悟
后来师父创出春秋之功,令他修炼,又请容姑娘用药协助,颇有奇效,此后二师兄才慢慢是换了一个人。
大事?谢欢尚有好奇。
你去不去?梁徵觉得已经啰嗦了够久。
谢欢从椅子上滑下来,去!
如梁徵所说,越过元真涧,山景就大为不同。人间四月芳菲已尽,山中百花却是初绽,再说这一片开阔平坦,大异于前山陡峭之势。
先去见二师兄。梁徵怕谢欢被景色吸引开,揽过他肩往越岫闭关之处去。
越岫的屋子建在这平坦地面的边缘,窗外即是悬崖。梁徵叩门三声,稍等之后虽不闻人言,也就推门进去。
只一间小小石室,无一陈设,越岫没在练功,只是站在房间的中央,因听见门响,才是抬眼注视着进来的两人。
谢欢留意到石壁上纵横的剑痕,有新有旧。
二师兄。梁徵道。
越岫沉默等待他的正题。
梁徵就问了:师兄可知师父为何执意不使父子相认?
越岫转开脸去望窗外。
二师兄!梁徵踏前了一步,仍然不惯于在水瑗不在时应对越岫的过分寡言。
我以为小梁不会问他这个问题了。回应他的希冀一般,有人在越岫的注视下从窗外翻入。
偷听。越岫说,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不怕死。
翻进来的水瑗给他一个我怕什么死的眼神。
三师兄。梁徵不知道水瑗什么时候跟过来,居然藏身窗外,若是不慎可真会跌入悬崖之下。
你的问题很简单。水瑗单手扶了窗框,就在窗上坐着说,因为找到儿子之后,烈云并不会罢休。他会做的,只是让他的儿子也变成和他一样的杀人狂魔而已。
梁徵脸上不解,水瑗就笑:信不信由你,这是师父说的。我以为小梁你根本不会问,听他的就好。
但现在我是掌门。
梁徵心里知道,我必须清楚。
师父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这样你对付完那位前教主,水瑗指了指越岫,岂不是还得对付他吗?
阿瑗。越岫似是不悦。
或者师兄你打算自己去告诉他,我就是你儿子,然后自决在他面前?水瑗故意地大惊小怪,哇,血洗华山,真好看。
梁徵并不惊奇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迅速退出对话之外。
这听起来像是会发生的事。谢欢小声说。
梁徵瞥他一眼,还是向越岫问:若不使用华山武功,单凭师兄现在实际的功力,能否与烈云抗衡?
水瑗与越岫都向他看过来。
他不说明,但在场人人都清楚他的意思。
仅仅因为血脉的武功。
那样,我就无法回头了。越岫说。
这是一句完整的,表意很明确的话。
梁徵知道此时水瑗的目光已经突然严厉,但并不因此胆怯,而继续说下去:二师兄不是曾经试过吗?
梁徵!水瑗喝了出来。
不能。越岫说。
梁徵在意料之中的露出不解的表情来,水瑗不耐烦地补充:他不能控制。你这么说,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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