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谢欢说,往书房走去。
进门点了灯。谢欢怕吵醒了里面屋睡着的碧纨,手指竖在唇前提示了梁徵小声。
她与你同房睡?梁徵并未说话或传音,但大概好奇写在了脸上。
谢欢招招手叫他过来附耳说:“本大人不好女色。我们碧纨是要嫁好人家的,别乱想。”
你谢府门里出去嫁的好人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梁徵依然没出口。
出口的是:“你怎么发现我在?”
“没发现。”谢欢痛快地承认,“我方才以为我做梦呢。”他随意将手指放唇边飞快地一舔,也许是尝到指尖的醉湖水残香,又说:“看来不是做梦了。”
梁徵盯着他指尖,笑了一笑。
谢欢抬起眼来,“那么,你来皇宫做什么?如果与皇帝有关,我可是不会瞒住他的。”
“只是私事。”梁徵说,稍作迟疑然后告诉他,“三师兄让我拿三株酿草回去。”
“那个东西在别的地方活不了。”谢欢移开椅子坐下。
“他并没有说详细的要求。也许只是试试我能不能在皇宫走一趟。”梁徵说,手扶上他的椅背,“说不定只是看不过去我死死地和他纠结那一套剑法。”
他说完,侧过脸看到墙上的剑,“你挂在这里。”
谢欢目光扫过他的腰间,“你当做魔教物品交给柳宫海了么?”
“哪会?”梁徵按了按胸口,“我带着。”
“松雪剑好使么?”
“用得少。”
“还叫你用不趁手就回来换。”
“并没是不趁手。”梁徵说,“因为答应师父一年只专心练剑,都没有过来看过你。”
“谁要你来看我了。”谢欢一拍扶手站起来,正面对着他,“倒是你要宫里的东西,怎么不来找我,反倒自己去宫里偷盗?倘若真被烈云看见……”
“不会。”梁徵说。
谢欢上下看了他一回,“功夫变好了?”
梁徵坦然,“比当初好些了。但是还有些问题……”
因为谢欢正这样直面他,并且微笑的关系,梁徵没有把话说下去。
从前他脸上那些狰狞的刀痕都已经了然无迹了,不需要任何东西来遮掩,就是完好的一张面孔。并不像挽花楼薛美人那样艳光夺目,美好得柔和,无处不是造物者之静心雕琢。增一分长,剪一分短,恰到好处的俊美,人间丹青画不成。
也许是习惯被人盯着自己的脸出神了,谢欢没有嘲笑他,只是转开了脸。
“你手里的草很快就会干枯了。既然已经拿到,最好星夜送回去。”他说。
“我这就走。”梁徵回过神。
“不过如果你要在京城住上几日,我可以再找皇帝要几株来。”谢欢又说。
谢欢灭了烛火,拉他又走出房门到院里。
梁徵随他在院里坐了。
“说说看?”谢欢很有兴致地抱膝望着他。
“说什么?”
“这一年多的事情。听说江湖上也不太平。”谢欢说。
梁徵想了想,“柳宫海领头,他们到处在找一个可能与魔教有关系的人。我只在山上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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