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洺坐在自己床上,看着对面陆焜渐渐熟睡的样子竟是难得的沉静,他呆呆地看了几秒,然后忽然地,像是逼迫自己一样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为刚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感到可耻。
想抽烟,特别想。
江洺抓起手边的烟盒轻声地离开了房间。
阳台有个公共的吸烟区,江洺过去的时候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在收洗完的床单,她冲江洺笑笑,继续干她手上的活。
江洺绕到阳台边上迫不及待地点了一颗,狠吸一口过后他才稍稍平静下来,傍晚没有风,烟雾笔直地向上缓缓升起,江洺看着下面的街道,穿梭的车流,还有远方山上的丛丛青草,越往远看,景色就越淡。。。。。。天上不时飞过几架飞机,不知名的方向,载满常旅客。
在看到陆焜的纹身之后江洺经常回想同一个画面,也许是时间久了的缘故,他眼前晃过那些景象时都好似蒙上一层名为“岁月”的黄纱,他越想看清就越模糊,扑朔迷离般地抓挠着他的心。
如果陆焜还记得,那么在他的回放里,江洺会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
被外面声音吵醒的时候陆焜正在做梦吃锅包肉,酸甜酥嫩,他正准备把剩下的半盘都消灭的时候就感觉店里忽然来了好多人,叽叽喳喳地,然后他就醒了。
午后的睡眠有一点弊处就是会犯迷糊,比如现在,陆焜脑子里闪现的就是:“我是谁?我在哪?”
他半撑着身子扯开窗帘,外面天光将尽并不晃眼。
陆焜又重重地倒回被子里,一手搭着额头,嘴唇还吧嗒了几下,不知是想让自己清醒清醒,还是在回味那盘锅包肉的味道。
“江洺呢?”
陆焜的意识刚恢复就想起屋里的另外一个人,他朝对面床望过去,被子平整地叠在床头,床单上有几道压痕,但不太清晰。
他不在房里。。。。。。
陆焜按了几下太阳穴,翻身要下床的时候却一个不稳直接栽到了地上,其实跟任何因素都没关系,只是陆焜太高,腿又长,他按照以往在家的习惯下去,忘了这床又窄又矮,所以脚下没踩稳就滑下去了。
江洺进屋的时候就看见陆焜像个虫子似的在地上爬。
他走到自己床上坐下,把烟盒从裤兜里掏出来甩在床上,说:“文文叫咱俩收拾一下去吃饭”
陆焜单手撑着床板坐回床上,顺口问了句:“快七点了吧?天都黑了”
江洺缕缕床单上的褶皱,不经心地回他:“九点”
“什么?九点!”
江洺抬头看过去,眼神有点懒散,“有点常识没有?这边日落时间都晚”
“哦,是嘛,照你这么一说我这个文盲还真是没常识哈”
江洺听出了陆焜语气里的不自在,他试图缓和,“这跟文盲没啥关系”,江洺说完双手撑在床单上,脖子向后仰了仰,发出“咔哧”的声音。
江洺的脖子很漂亮,可能是他比别的男人皮肤要白皙的缘故吧,有时候连杨子文都会感叹他的皮肤好得不像男人。
陆焜站在他面前,这是江洺抬起脖子时才意识到的。
“你干嘛?”
虽然是江洺先发问,可他却不自觉的想往后躲,陆焜身上散发的热气在这个微凉的晚上熏烤着他,气味清香、禁欲。。。。。。
见陆焜不说话,江洺撑着身子往后挪了一点,他甚至感觉到脸在发烫,是不是已经红了?江洺迫不及待地想要甩开这样的气氛,只是他还没逃呢陆焜先一步逼近过来,江洺手腕一软,直接倒在了床上,等他挣扎着要起身的时候陆焜已经近在咫尺了。
陆焜凑得很近,近到可以看见江洺眼皮上青色的微血管。
两张英俊的脸四目相对,连呼吸都混在了一起。
江洺很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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