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还是潮水一般地涌到他床上去。你看看,这世道太糟糕。不要以为孩子就有多无辜,他们也有和我一样,无处发泄的性欲。
第三天的时候李重晔来了。他从头到脚一身凛冽的贵气,和酒吧的破败淫靡太不相称。我躲在角落里欣赏新上位的小朋友和肖言表演69体位,余光一闪就瞥到了他。他也如此。保镖们为他分开了一条道,他直直就朝我走过来。这算什麽,好哥俩心有灵犀?
“慕叔叔病了,”他说,“你要跟我回去。”
我周身的野鸳鸯们早就被他带来的人清了个干净,沙发地面上到处都是精液和酒水。我自得其乐犹如木桶里的第欧根尼,他威风赫赫像是得胜归来的凯撒。
“慕叔叔,”我把杯底最後一口伏特加干掉,“叫得可真亲热。难道他也勾引你上床了,滋味不错吧。”
“你走不走。”李重晔冷冷发问,显然他没有坐下来和我这个弟弟好好聊聊的打算,身後黑衣保镖们围了上来。这情景,还真是颇有恶霸地主的范儿。
我觉得自己像条软哒哒的章鱼,看见他就忍不住要喷一喷墨汁,“跟我说这些有什麽用呢。你该问问李越江,他是有多久没宠幸他了,逼得他想出这样手段来吸引注意。”
李重晔眉都没皱一下,保镖们亮出了手铐和绳索。我懒懒抬手任他们将我捆绑成烤乳猪,真他妈的无奈啊。
被塞到车里的时候我看见李重晔眼底不假修饰的嘲讽。他叫我滚,我滚了。现在他叫我回去,我依然得一声不吭地滚回去。心狠,手毒,骨头软。在他们心里我不就是这样的货色。
不过在任何人面前都戴著一副冷酷面具的李家少主,唯独我,少少有几次机会见证了他寒冰碎裂後的轻蔑表情,也算是一种荣幸。
这老狗养的小狗日的。
我闭上眼睛不去管他,在後座瘫成个没教养的姿势,陷入沈睡。连续几天的纵欲大大损伤了我的精神,何况一会还要面对操他祖宗一万遍的李家人。
我很累,很累了。
4.
我怀疑李重晔是性冷感。保姆车上,我洗浴和换衣服的时候,他就那麽面无表情地监视,看著我像看木乃伊,眼都没眨一下。正常人对著一具人类的裸体至少应该表现出某种程度的羞怯,也可能是欲望。而李重晔,他既不像个同性恋者,也不像异性恋或双性恋。
很好,我一想到李家的小主子长到十八岁还是个连上床都不会的可怜小处,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这可跟他那个人形鸡巴的爹大不一样。
衬衫和长裤遮住了腕上的勒痕,也恰到好处地掩去我一身的落魄。我随著李重晔进屋,那个仿佛永恒温柔和美丽著的男人就坐在餐桌旁等我。
他是真的病了。脸色比餐桌上的百合花还要苍白,也远比那束百合花还要脆弱。
看得我真怕一个不自禁,会冲上去会把他给弄死。
李重晔在我对面落坐,一举一动,优雅得像个不食烟火的王子。我这小流氓只好执起刀叉,大口嚼起仆侍递过来的切割好的牛肉。
慕永河深深凝望著我,眼底渐渐泛起无辜的泪水,他柔声叫道,“阿锦,你瘦了。”
我操他爹。
脑海里,我按著那从未见过一面的爷爷猛干的画面,让我这没人性的小畜生也抽搐了。我擦掉嘴边的呕吐物,把雪白的餐巾往桌上一扔,“你恶心你儿子,也至少得让他先吃完饭。”
慕永河一怔,而後整个人像是猛地被割断了提线的木偶,表情垮了下来,身姿垮了下来。忧伤的泪水从他那夜一般幽深的瞳仁里大颗掉落,还隐隐闪现著星空的光芒。妈的,老子还没见过这世上能有人哭得比他更好看,好看得,简直要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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