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小年夜,叶慧文那一日早早的起来,在灶台前烧香点蜡,送走了灶神,一阵阵的爆竹声吵醒了玉容公主。
玉容穿好衣服走出了门,对着那些下人斥责:“都没到过年呢,你们放什么爆竹?”
“是我让他们放的,我们那边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要送灶王爷上天的。”
“我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过”
叶慧文看着玉容,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便不再说话,打算转身进房。
“婆婆,你这是何意思,见我骂了两句下人,你怎么这般与我置气。”
叶慧文转过身对着玉容行礼:“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礼。”
玉容看到她这个样子更是生气,自己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问两句而已,为什么好像自己拿身份压人了一般,不再言语,转身进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千袂到了吏部去报到了,交接事务挺多的,回来的时候已经开了晚饭,婆媳二人已经等在那里。千袂心中有事,只是吃饭。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是他还是继续吃。
晚上回了房,玉容公主坐在帐子里,一言不发。
“你早些睡,我去书房看一些折子”
“什么折子这么重要,要带回府里来看?”
“是征西军务粮草事务,大军明年就要开拔,这仗一打就是一年半载,说不定是三年五载,大军一日就需要三万两纹银,现在国库中只有三千万两,只够一月只用,各地的筹集也还是……”
玉容听得心烦:“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我能变出银子?”
千袂的一句话噎在了那里,走到玉容面前:“你怎么了?”
玉容看了一眼花影,花影会意放下了帐子,公主和衣躺下,不再言语。
千袂看这情形也有些尴尬,索性一甩袖子出去了。
千袂到书房的时候,谢宝儿已经弄好了炉火,点好了蜡烛,在一旁研磨,看到千袂进来,微微一笑,“千岁,已经准备好了”
千袂坐了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
“千岁何故叹气”
“今日母亲与公主可是起了什么争端?”
“倒也没什么,就是今日是小年,早上老夫人让我们放爆竹,吵醒了公主。”
“是这样……哎!”
千袂看了一眼谢宝儿:“小宝儿,你以前在哪个府上供职?”
“回千岁,小人今年刚刚卖身为奴”
“那你原本是哪里人士?”
“我家就在离昪京不足十里的十里铺”
“为什么要卖身呢”
谢宝儿苦笑一声:“千岁,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我谢宝儿,家里孩子多,这两年又打仗,收税收的紧,爹娘实在养活不过了就把我卖了。”
千袂沉吟片刻“其实你我都一样,不过是个贫苦命。”
谢宝儿摇摇头:“千岁那里说,千岁是璞玉,贫苦是琢玉刀呢,不是说大奖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呃……”
千袂听到这里笑了起来:“你也识字?”
谢宝儿又摇头,:“我小时候皮,父母把我送进学堂,我也在那里不好好学,一年下来,字认得我,我认不得他们。那时候夫子总是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戒尺,一边打我们手心,一边说那两句,听得多了也就记下来了。”
谢宝儿笑着,脸上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十分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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