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冯姨娘的声音依然断断续续地飘进来,屋内却静得可怕。戚慕恒不再说话,却半点不肯放过黎茗衾的神情变化。
他们是临时起意在那一天过去的,黎茗衾也想过这个问题,究竟是谁给唐文渊报的信。若说是那些猎户,她不大相信。若是庄子里的工匠、护卫,他们就更不知他们的意图了,否则也不会一同出去吃酒,不留人照看。
有些时开始重新浮现在眼前,他们离开茗香山庄时,她在与戚慕公闲聊。将他们的打算告诉了戚慕公,那时戚慕公提出想要一块儿好一点的皮子做一件坎肩和一双手套,她欣然应承。
这是戚慕公第一次与她提除了书以外的要求,因为只是顺手的事,她没有一点怀疑。
她想起往常她与戚慕公相见,总见他的手在书本上摸索。即使有别人在,他也保留了这个习惯了的动作。可是自当时离府时起,他便很少这样了,这几次见面更是很少看到他翻动书本。
“侯爷是想说是二弟告的密?这如何可能,他只是一个眼盲的可怜人。好,即使他的眼睛好了。这么多年了,他很少出门,和府里的人也交结不深,他要办这样的事,又哪里会有人手。”黎茗衾不相信戚慕公能有足够的机会结实唐文渊,也不信他能够方便自如地利用了远在山上的那些猎户。
戚慕恒道:“他的眼睛应该是好了,你送的那些药没有白送。我也没有怪你,不论如何,我与他没有仇怨,甚至心怀愧疚,看着自己的兄弟痊愈,自然欣喜。可是这件事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刚一来就出了这样的事,之后又能置身事外,没有人会怀疑他。我因此甚至疑心过华月,可是最终还是觉得此事虽然有很多巧合,但一定不会是华月。”
“如果真如你所想,他必然会有帮手,如果拿的出证据,我便信了。”黎茗衾强自镇定地道。
戚慕恒看了眼她,道:“但愿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也希望二弟清白无辜。他一味地仇恨。只会坏了老天给他的另一个机会。”他又听见了冯姨娘的声音,“我怀疑的另一个人就在门口,就交给你盘问了。”
戚慕恒地表情似笑非笑。有一些苍凉。黎茗衾不免要解释一二,不想他揪心:“二弟不过是遭遇可怜,我才多与他接触一些,并没有因此不信你的意思。只是如果真相真的如此,也太匪夷所思了。”
“茗衾。我忽然有点怕,怕你不信我,怕你对我犹豫,更怕你不可像我一样割舍下从前。”戚慕恒正襟危坐,吩咐了让冯姨娘进来。
黎茗衾这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让她看起来有几分肃然。看在冯姨娘眼里,仿佛黎茗衾正准备着让她好看一样。她方才特意为了下人,是侯爷让她进来的还是黎茗衾让她进来的。
这人刚好是从别处拨过来的。对内院的情形自然不了解,摸不清风向,便说是戚慕恒让她进去的。她一听便高兴了许多,可见戚慕恒心里是有她的,他日没有了黎茗衾。她一定能和从前一样。
“贱妾见过侯爷、夫人,侯爷和夫人这次出行。一直也没有稍回信儿来,贱妾和两位姐妹都很担心。本来说等侯爷和夫人回来,姐妹三个自当置下酒席接风,可是不曾想,贺姨娘又发了重病,这酒就不曾来得及置下了。贱妾不能,着实愧对侯爷、夫人。”冯姨娘请了安就忙不迭地说起了话,提到贺姨娘时还掉了几滴泪。
黎茗衾瞥了她一眼,贺姨娘重病,恐怕这府上如今最高兴的就是眼前的冯姨娘了。
“生老病死乃人间常事,贺姨娘病了,只能勉力医治、悉心照料。可是我昨日回府去她那儿时便发现那儿杂乱无章,虽说姑奶奶也答应帮忙看顾,可是照料贺姨娘是你和萧姨娘责无旁贷之事。你且说说这些日子你是怎样照料贺姨娘的?萧姨娘又去了哪儿?”一上来黎茗衾便给她排头吃,倒不是真的就怀疑她了,无非是方才的猜疑让她生了自己一肚子的气。
冯姨娘“啪”地一下往地上一跪,一脸委屈地开口,眼睛一直在戚慕恒身上打转:“这可就误会贱妾了,贺姨娘那样清冷的脾性,贱妾常去只会让她更加烦躁,不利于静养。可是贱妾却一点不曾懈怠,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让腊梅送过去,从来不敢疏忽。侯爷,贱妾这样做是不是还有失考虑,若是做错了,侯爷、夫人只管教导贱妾。”
戚慕恒的手指一直在小桌上轻轻地敲着,离开数日,他在方才见到冯姨娘之前,一直有些隐隐的害怕。怕他会有些割舍不了,怕他会对不起与黎茗衾的约定。
可当他真正地再次直接面对冯姨娘时,他一下子更加确定了。他对冯姨娘如今能做的便是在她没有大错的情况下,让她华衣美服地度过此生。冯姨娘一直没有子嗣,若她能够安守本分,他并非不可以把戚恭铭养在她名下,让她享受天伦之乐,安然度过此生。他看着她满口狡赖,
戚慕恒开口时,却是没看她的:“疏忽了便是疏忽了,人总有疏忽。郎中说贺氏不久于人世,你便更上点心,一切听夫人安排。方才夫人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萧姨娘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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