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与温暖他是半分都感受不到,只觉的无趣。
严知绝好容易生到这个岁数基本上掌握了自己的病情,并不会去和自己的身体作对,好在不是最严重的一种白化病,不会动不动就虚弱的躺在床上,他便对自己很是狠心,把自己锻炼的除了不能经常见光外倒是没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这天,注定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青年一觉醒来便惶惶然的静坐在自己偌大的卧房,一双浅色的眸子里是刻骨的冷漠一头细软的银白色发丝被他松松的抛去后面却依然落了几缕在耳边显得像是个高傲的精灵王。
‘精灵王’有一个小习惯,他习惯对着镜子微笑,看着镜中自己天真无害的模样,青年好像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仿佛心怀天下、良善至极。
然而一脱离了镜子,青年便没有心思伪装了,他甚至连个笑容都吝啬不已,骨子里透着反社会的厌世情结,冷漠的像个活死人没有任何目标,只是苟延残喘的活着而已……
可笑的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这个原本该死的人活了这么就大概超出了不少人的预计,所以至今和他的眼睛一样,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没有人走进他的黑暗……
严知绝的房间在三楼,窗外是一颗巨大的古树,树上枝叶繁茂树根纠结,青年时常在放自己假的时候坐在固定的树枝上,看几本晦涩难懂的古书。
青年早先便知晓今天有客人要来做客,他很是自觉的不下楼去,也没有兴趣知道到底是谁来做客。
但当他看见不远处他亲爱的弟弟带着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举止亲密的走到不远处的湖边后,严知绝便缓缓眨了眨眼,随即并不看书,模糊的看着远处的两人,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男人被严玺抱着走近,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和眉心的一点红痣却让严知绝莫名熟悉。
他的眼睛恍然被树下的光斑照耀着,倏地就有些泛酸刺痛着让他眯起了眼,就好像他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在惩罚他似的。
严玺很疼那男人,严知绝早就知道,但是真正瞧见了却还是嗤笑着,黑暗翻滚着让那双淡灰色并且有着些许泛红的眼显得阴戾可怖。
可饶是这样,当那个男人偶然发现他的所在,声音冷冷清清的透着惊讶,喊他‘阿绝’的时候,严知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恍惚。
仅仅一瞬而已,时间短的让那一抹深意几乎没有在青年的眼底留下任何痕迹。
可实际上青年是几乎落荒而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藏在黑暗里,偷偷看着树下的男人还在惊疑的看着他刚才坐过的地方,颇有些道不清的满足。
之后他看见那男人和严玺一起坐在大树下说话,两人亲密无间,说着说着便亲吻着倒在草地上,严玺比他想象的还要痴迷对方,那个男人的眼底则是让严知绝沉默的依赖。
严知绝后来便坐在窗边看了一下午,直到那对感情似乎很好的恋人离开的同时,夕阳也西斜的缓慢落幕在山后,阳光从青年的眼渐渐下移到了那精致的下颚,好像是谁将什么带走了般,房间里的冷空气瞬间将严知绝重新包裹了起来,没有一丝缝隙。
而另一边,一家三口坐着车回去的路上,万灵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身边的小万欧则乖觉的看着万灵,小手牵着男人的两根指头,车内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车前镜上挂着的护身符摇摇晃晃响起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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