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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无表情的，还是伤感的，或是带着微笑的，他都不想知道。

“你回来了。”不知道路易斯在门口站了多久，倒是珍妮弗先开的口，然后若无其事地朝着路易斯走去，“这礼物是给我的对吧？”

路易斯任由珍妮弗将鲜花和礼物从他手上接走。也许事到如今他应该跟珍妮弗坦白，告诉她他心中的人并不是她。但这样连一点情面也不留地揭开真相会否显得太过残忍呢？这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谢谢。”珍妮弗说着朝着路易斯的脸上啄了一口。

也许他应该闪躲，至少不该在艾伦的面前，然而他却并没有那么做。别说艾伦会否伤心，他也伤了自己的心。何时他变得如此懦弱，爱人就站在离自己如此近的距离，却连承认喜欢他的勇气也没有？

“啊，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还是早点回去吧。”话音还没落下珍妮弗就已经穿上了鞋子，然后背对着路易斯留下了一句“给你的礼物放在桌子上了，希望你会喜欢。”后就离开了。

门关上了，而珍妮弗再没能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一般地止也止不住。

她该是察觉了吧？在见到这个房间跟艾伦的时候，路易斯的内心就一目了然了。被他隐藏起来的内心很小，却装满了爱，里面住着的人从来都只有艾伦一个人，不准许任何其他人住进来。

“也许你对我并不是爱情，”艾伦也只是静静地坐着，这次换做他先来打破沉寂，“只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这么自私又见不得人的爱情真的能称之为爱情吗？

“不是的……”不等艾伦继续说下去，路易斯打断了他的话。对艾伦的感情他从来不曾怀疑过，他是如此地坚定，曾下定决心，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会放手。不管是他人的反对，又或是是来自艾伦的反对，他也天真地认为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只要够爱的话，总有天可以打动他的吧？“我只是……”路易斯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借口……虽然他口口声声地说爱艾伦，可却从来不敢在别人面前承认，就连在外面也不敢与他手牵手。这真的是爱吗？他也不曾询问过艾伦是否爱他，不想听到答案，不想放他走。所以说到底，或许真的被艾伦给说中了，这也许并不能算是爱情。

只不过是不知从何时起自作主张地将艾伦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忍受不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属于他人，所以就不顾反对地强行将他夺了过来，最后再将自己的这种行为冠以爱之名……路易斯想否定这些。如果他真的不爱艾伦，那么这么多年无微不至的呵护、满怀期待的心情又算什么呢？

“对不起……”路易斯知道他自己给艾伦带来了伤害，他的这种做法跟背叛又有何区别？这里说着爱他，请他务必要相信，结果却又跟别人在一起？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你这样做伤害的不止是我，你有考虑过珍妮弗吗？若你真的喜欢她，那就好好跟她在一起，不然也请别利用她人对你的喜欢。”这恐怕是艾伦第一次指责路易斯。因为他的世界从来都只围绕着路易斯，所以他也无法去对比自己与他人的差别。看着桌子上珍妮弗留下的礼物，那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玩偶，艾伦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他与路易斯才刚认识不久，印象中的路易斯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穿着打扮是艾伦从来都没见过的。只不过是当时无心的一句话，艾伦夸了路易斯手中的玩具，于是路易斯便没有丝毫迟疑地将玩具送给了艾伦。“喜欢吗？”那时的路易斯那么问道。“嗯。”艾伦接过玩具如此回答道。自此之后路易斯送给他的礼物便由一座小山到塞满了整个屋子……

珍妮弗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了，那份礼物并不是送给她的，包括那次路易斯对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指的也不是她。珍妮弗缓缓地拆开了礼物盒，里面又是一份好似送给小孩子的玩具，珍妮弗当然很清楚这份礼物是送给谁的，不是她的也不是路易斯他自己，除了艾伦之外别无他人了。

对于路易斯突然要跟她在一起她也曾怀疑过，只是她宁愿装作不知道缘由，帮路易斯找着一个又一个的借口，让自己继续做梦下去，就当做是她美梦成真了。然而即使自欺欺人，现实终究是现实，无处可躲。

也许路易斯从来都不知道，或是他根本也不想知道她的心意。她喜欢路易斯几年了？珍妮弗忘了，好像是从学校里第一次见到他时起。也说不太清楚具体喜欢他什么，外表、性格、谈吐、与生俱来的气质……？但就是从那时起，就暗自将他视为自己的梦想，拼了命地去追赶他，希望有天能够打动他。知道路易斯喜欢收集小玩具，于是这也成了珍妮弗必做的事情，可到了最后才发现路易斯居然也在跟自己做着一样的傻事。珍妮弗忍不住笑出了声，可眼睛依旧是湿润的。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可珍妮弗此刻却什么也不想回答，然而敲门声却来越频繁了。“珍妮弗，你在家吗？”这是第一次珍妮弗听见路易斯这么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该说是幸福吗，又或是可悲？“珍妮弗！”路易斯久久听不见回答，正想着要不要破门而入，然而门却打开了。

屋内没有开灯，但路易斯还是借着月光看见珍妮弗擦了擦眼睛，然而红肿泛着泪光的眼眶并不能掩饰她哭过。“对不起……”路易斯也不知道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今天可是情人节，你不是该早点回家陪他吗？啊，对了，真是抱歉，把你送他的礼物拿过来了……”珍妮弗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从始至终她都是多余的那一个。不管怎么说，路易斯没有当面拆穿她，也算是给她留足了面子。

“对不起……”路易斯准备向珍妮弗坦白，却被珍妮弗打断了。“你不用说了，”他想说的她都知道了，还不如听不到，“你不用担心我的，虽然的确难过得想死，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会真的去死，毕竟那样做会给你带来困扰的。”

“我……”路易斯承认他的确是担心珍妮弗会想不开所以才赶了过来，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想要亲口告诉珍妮弗，跟她说一句对不起，这样大概他心里也许会好过些。

“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从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真的很庆幸，居然跟你分到了同一个班，那时我就想啊，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珍妮弗一边靠在门沿，一边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说着这些藏在她心底好多年，却一直没有机会对路易斯说出口的话。

这种心情路易斯似曾相识。他不是珍妮弗，所以无法体会她对自己的感觉。但也许珍妮弗对他的感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