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一税”减半,用教廷的名义,然后照常征收“什一税”的数量,并且流出其他省征收一半“什一税”的言论。
桑德拉把这件事告诉温弗莱时,侯爵只是暧昧地笑了笑:“教皇陛下对您真是非常上心呢,甚至手把手教您如何做。”
桑德拉从主城回来后难得好了的脸皮又烧红了,有些狼狈道:“怎么这么说……”
温弗莱装作没有调侃过害羞的少年人,极力赞同道:“其实利用了平民们的平衡心理,想来是之后每个省都会有这种流言,但是各地除了行商的马队传播些消息,也就没什么途径让平民获得消息了,真真假假,反而让平民惶恐,对教廷的信任肯定大大下降,看来陛下这些年倒是没被查斯特和红衣主教团压制得意志消沉嘛。”
桑德拉听到这个地方,忍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说还有红衣主教团的压制?”
温弗莱想了想,犹豫道:“当年前任陛下执政时,我还没有被家族认回,只是听说查斯特年轻时和前任教皇争夺教皇位置,因为失败了,他反过来去笼络红衣主教团,想必有很多拥戴者。”
桑德拉皱眉:“或许我该向陛下建议把红衣主教团中查斯特的心腹偷偷换掉。”
温弗莱摇头失笑:“我想陛下早已经有所察觉。”
桑德拉眉头一松,微微笑了:“那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寒冷,自从与西拉里德“推心置腹”后,桑德拉就把他当做父亲一辈的人物敬重,西拉里德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很仔细,愣是无视桑德拉的抗议,把他包裹成了一个“球”,温弗莱来送行时,瞧着他笨拙地动手动脚,被逗得哈哈大笑。
清脆的铃铛声中,马车又驶离了莱芒省的中心城,往第一个巡讲地,圣伏特修道院所在的马利城行去。
春寒不可小觑,桑德拉因为是少年人,不喜欢成天闷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将车帘拉开,于是第二天赶路就开始咳嗽,西拉里德从第二辆马车赶过来照顾他,随行懂药理的神甫开了好几次药,都没什么效果,急得快要哭了,每天晚上睡前都还要为大主教做下祷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天父庇佑,快到马利城时,桑德拉终于有减轻病情的趋势。
到马利城时是个黄昏,一个乌云沉沉,眼看就要下雨的阴天,马利城的主教前来迎接,忙不迭地将他们引到主教府,桑德拉看了看眼前这栋同样主体为白色,但是沿着每面墙或者浮雕的轮廓却贴了金丝银丝的主教府,眯了眯眼睛,没多说话。
还好这个马利主教没有再干点什么蠢事,让桑德拉找到发泄这几天憋闷了一肚子气的借口,否则,真是死得冤枉。
住进去的当天晚上桑德拉不出意外的失眠了,到晚上时,他站在主教府二楼的客房百叶窗边,认真的看着外面细如牛毛几不可察的雨丝。
后半夜倒是睡着过去,但是,他却梦到了一个好些日子没见到的人。
唐格拉斯。
梦醒时他睁着双眼迷茫了一会儿,清醒后却又有些无措。
有些慌张的坐起来,摸到了自己的权杖,一把抱到了怀里,贴着胸口,用一种带着哭腔的,紧张忐忑的语气自我安慰:“别这样,你们是有交易的合作者……你唯一能倚靠的,只有你怀里的东西,仅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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